张小萱的双主灵根让两位仙人踟蹰了半天。最后,还是卢世勋定下心计,向许思宁说道:“小宁,这丫头的情况确实罕见,不如这样吧。咱们先不动声色,待我明日,去找他们家中调查一番,再做定夺。”许思宁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觉得卢世勋的话,有道理,便点头应允。卢世勋见许思宁同意,接着又说道:“这丫头是和云扬的那个孙儿一起来的,两人应该是一个村里的,正好咱们也可以顺道去云扬家探望一下。毕竟,上次匆匆一见,咱俩都忙于政务,也没好好和他聚聚。”许思宁想起上次她在费家的不辞而别,心下有亏,只能找借口说道:“这边所有考生的情况须得尽快整理,挑选出合适之人,好向考生们公布。他们都是从各村各地赶来的,巴不得能早些看到成绩。明天家访之事,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卢世勋回到承泽县后,便找了个由头,和许思宁分头工作。他便以许思宁能力强,女人心细作为借口,让许思宁留在政事堂审核历年财税和政务。而他自己则借着在外巡查的名义,拉上了他的父亲卢执事,以及他们卢家一些机灵的人,到承泽县各村各镇有钱的大户人家那里,散布可以保举仙宗名额的传言,然后他自己便等在烟月楼,一边喝着花酒,一边接待那些心中抱有幻想的“肥猪”和“肥羊”们。听到许思宁说自己留下来挑选考生,卢世勋突然意识到,若是如此,那他自己这十几天在外忙活的事情,可能会因为许思宁的秉公处理,而功亏一篑。于是,他佯装迟疑,说道:“小宁,你若是不去,让我自己如何面对云扬。咱们和他上次在政事堂碰到,你也是看到的,他对咱们已是那般生疏,而且咱们对他是诚心相邀,但这十来天过去了,也不见他来寻咱们。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这都过去三十多年了,彼此有些生疏,也可以理解。可毕竟当年咱们三个最是要好,咱们虽然不亏欠他什么,但明天若是只有我一人,倒真是没有了勇气。”许思宁以为卢世勋是因为他俩成婚的事情,觉得对不起费云扬。虽然,她也不愿意面对这些,但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悔意,毕竟,那是她当初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便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而且费明这孩子也很有希望,去他家看看也是应当的。只是……”“对呀,只是宗门事务尚未完全理清,要是咱俩都去了,怕是又耽误一天。”卢世勋似是知道许思宁的担忧,没等她说完,便接口说了出来。但见许思宁没有反对,于是,他又说道:“小宁,不知你发现了没有,此次宗门人才选拔,咱们承泽县的考生,好像普遍在‘鸿词’一科作答得都不错。”经略测试的时候,许思宁观看了费明在结界内的各种举动,也通过监控装置的屏幕,或多或少的了解了其他考生的答题情况。确实如卢世勋所言,本届考生“鸿词”一科的作答,普遍比其他三科要好;若是单论这一科,好些人比她当年作答得完成度还要高,甚至可以和在瀚林书院学了两三年的学生媲美。卢世勋其实并没有像许思宁那样通过监控装置观察考生答题,但是在费明与众人对赌时,尤其是在回答“鸿词”这一科时,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见许思宁也同意他的说法,便道:“小宁,可能这和我之前十来天在外巡查的一个发现有关。咱们须得尽早结束承泽县这边的事情,速速赶回崇安京,将此事上报仙宗。”“你有什么发现?”许思宁问道。“这个我之后和你说,反正若是仙宗知道这边的情况,在全宗领域内大力推广,那咱们仙宗的人才,岂不是源源不断。咱俩也算是给宗门立下一件大功。”卢世勋的眼睛都因为兴奋而泛起了光彩。“那你说怎么办?”卢世勋说道:“不如这样吧,后面就还有费明那小子一人了,咱们今天先做完所有的灵根考核。明天我来梳理所有考生的成绩,你去这小丫头家中走访一下,顺便也代我去云扬家看看。”许思宁口气不悦,说道:“你自己不好意思见费云扬,现在让我一个人去?”卢世勋陪笑道:“小宁,你也知道,我和云扬都是男人,又都好面子,很多话可能直接表达不出来。但是,他,我是了解的,可能还念着和你的旧情……”“住口!”许思宁打断了卢世勋的话。她总觉得这种话,不应该是从身为自己丈夫的卢世勋口中说出来。卢世勋也发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妥,等了一会儿后,试探性地问道:“那明天呢?”许思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明天,还是我去着小姑娘家走访吧。”两人计定,便让张小萱也退到殿外等候,发现此时神农殿门口,以及三层石阶上已经挤满了考生,全无秩序的样子。卢世勋刚想呵斥,却被许思宁拦住,只听她说道:“反正就一个人了,考生们也是好奇。只要不出现慌乱踩踏,由着他们吧。”甲辰年乙卯月己酉日承泽县的最后一个考生就要进场,当他完成灵根测试后,今年的五旗宗宗门人才选拔考试便会结束。那些还想着复考的人,也只能再等三年。本届这最后一名考生,自然是费明,他之前通过和两千多名考生的对赌,震撼了所有的人,也包括许思宁和卢世勋两位仙人。绝大部分的考生都对其才学钦佩不已,甚至都心悦诚服地认定了他已经占据了一个入选仙宗的名额。除此以外,人们更好奇,或者说是更期待的是,费明这个八九岁的小孩,到底能有什么样的灵根,而他在后面的灵根测试中,又会有什么样惊才绝艳的表现。:()无知小白闯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