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骨肿瘤又有良性和恶性之分,良性肿瘤容易根治,预后也良好,如没有影响生活的症状甚至可以不管它;但恶性肿瘤却是发展迅速,危险性很大,需要尽快做手术。”医生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又在王家夫妇疑惑的目光里补充说明道,“也就是俗称的骨癌。”最后两个字一出,明显可见王家夫妇顿时就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管是什么年代,大多数人都是闻癌色变的。“确认了吗?我婆婆真的是……”苏韵追问道。“目前化验报告是高度疑似,但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她的情况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是必须要做手术切除的了。”医生回答道。“那,那做手术要花多少钱啊医生?”王师奶问。医生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良性肿瘤的话,简单的切除手术和恢复治疗最多是两千多点,但如果确认是恶性的话,这就不止是一两次手术的事,后续还有许多恢复治疗和其它的试验疗法,两三万都只不过是起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听完医生对治疗费用的讲解,在场几人都是一阵窒息。“算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好一会,苏阿婆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番死寂般的氛围。“阿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王父立刻就急了,“自小就是你老人家看着我长大,我一直都把你老人家当成我家人一样……”“就是啊,我们两家人一直都像一家人一样,如今你老人家有事,我们是绝不可能不管的!”王师奶也急急表态。“我们家里还有多少钱?”王父看向王师奶。“凑凑应该还能凑出五六百。”王师奶想了一下,开口回答道。心知王家夫妇都只是工人,赚的本来就不多,而且他们家里孩子又多花销也大……于是苏阿婆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有心了,不过……”“阿婶,别不过了,医生刚才不是说现在你老人家现在身体底子太差,也还不能直接做手术么?总之,你先放下心好好养好身体,钱这边我们来想办法!”王父咬牙下了决定。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以苏韵现在的小孩子模样是插不进嘴的,因此她也只能跟在王家夫妇的身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病房。回到苏屋邨时,电梯和楼梯的门都已经锁上,反正家在三楼,王父也懒得吵醒打瞌睡的看更阿伯,直接带着王师奶和苏韵上楼,轻声对二楼楼道那边喊了两声。屋邨地方治安欠佳,前些日子附近的屋邨又发生了歹徒伤人案,其操作就是夜晚时分装作路人或访客之类的跟着居民同乘电梯,然后等电梯开动无处救援时,就突然暴起掐住居民脖子,来一趟“箍颈打劫”谋夺钱财。其性质之恶劣,甚至还有出了人命的先例。而这时候的皇家警察们又大多是光拿钱不干活的,因此歹徒一日未落网,一众屋邨地方都是人人自危。苏屋邨的居民有感于此,所以就自发性地组成了屋邨互委会,每晚天黑后不但锁上电梯,并且还安排两个人手持长竹竿在楼道里值夜巡逻,以作维持治安之用。巡逻的两个人在第一次巡逻完楼层之后,就会分别锁上各层楼梯的镂空铁门,然后就到二楼楼道里坐着歇息,以方便晚归的住户回家。“哟,这么晚才回来啊?”楼道里巡逻的两个汉子听到声音,赶紧拿钥匙过来开了门,“听说三楼的苏阿婆进医院了?”屋邨就是这样,谁家有点什么事,不止这一栋楼,就连附近几栋楼都能在一天之内传遍。王家夫妇简单地说了一下苏阿婆的病情,两个汉子唏嘘了一阵,看向苏韵的目光便更是柔和。“出去了这么久,苏苏也饿了吧?来,叔叔给你一个小蛋糕吃!”其中一个汉子看苏韵低着头不说话,立刻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装的蛋糕递给她。“我这里也有一罐可乐,本来是打算今晚巡逻时喝的,来,苏苏,给你。”另一个汉子也拿来了一罐可乐。两个人都是在拙劣地想用难得的零食饮料来转移苏韵的关注点:也不知道这孩子对这事懂还是不懂,但看她这个低着头的模样,看来是多少还是有点明白的。当年苏韵的母亲苏清可是茶花楼的一枝花,想不到遇人不淑命途艰苦,留下这孩子孤零零地和苏阿婆相依为命都算了,才没几年,苏阿婆也出了事……“谢谢叔叔。”苏韵谢过两人的好意,然后就抱着零食饮料看着两个汉子向王家夫妇告状,“哎呀对了,嘉遽嘉祥这对百厌星啊,大概是担心苏苏,刚才穿过楼梯栏杆想要跑出去,被我们抓住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