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泱最听不得这些,前世家人因她惨死,今生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他们周全,卫锦泱放下身段,“锦泱不学无术与父兄无关,陆大人不信便罢,何必辱及他人?今日之事算锦泱冒犯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为难父兄,他二人学儒学傻了,不懂变通。”
陆寅阴沉沉的脸上乍然流露一丝兴味,“卫家还算有个明白人,可不就是学傻了,你回去告诉你父兄,让他们少来惹我,不然本座手上亡魂免不了又要多添几名忠良!”
就算陆寅不说,卫锦泱也会如此,赵景煜不堪为主,卫家绝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她笑容柔顺,神情坦荡,“锦泱一定会劝阻家父,弃暗投明,即便短时间不为大人所用,也不会再为大人添堵,还望大人高抬贵手,看在锦泱父兄学傻了的份上,照拂一二。”
“好一个弃暗投明。”陆寅阴恻恻的目光落在卫锦泱身上,“说吧,今日打的什么主意,若敢欺瞒本座,不出明日,卫家宗族扩建祠堂纵容家奴打死良民这事,便会传遍朝野。”
卫锦泱有些后悔草率行事,她虽报仇心切,但此人喜怒无常,不像是个好掌控的。
可除了陆寅,朝廷内外,似乎也无人可与赵景煜这个皇帝抗衡……
淮南王!
拥兵自重的淮南王若是起兵造反……
陆寅冷冷的看着卫锦泱青青白白的脸,忽而起了逗弄之心,“编好应付本座的话了吗?”
卫锦泱从小被娇养长大,除了死前一年受了些磋磨,剩下何时被揶揄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恐惧羞恼层层叠叠到极限,如银瓶乍破,她索性破罐破摔,
“我打的什么主意?我不过是备下男子礼服,斟一杯合卺酒,满心欢喜的想跟心上人成亲罢了,倒是陆大人疑神疑鬼,如果不愿,那便罢了!”
没了他陆屠户,还能吃带毛猪?
大不了明日想个办法给远在封地的淮南王去封书信,交个笔友发展一下之类的。
见她走神,陆寅忽然贴在卫锦泱身后,突然出声,“娘娘在想什么?”
“想淮南王……”卫锦泱意识自己失言,及时改口,“锦泱在家中时,曾听父亲提起淮南王弹劾大人,他这般可恶,锦泱正想着该怎么帮大人报复他呢!”
“哦?那想到了吗?”
卫锦泱眼眸一转,“他远离京城,拥兵自重,不如先想办法把他调回京中,再徐徐图之!”
调回来她才有机会接近淮南王呀,卫锦泱不由暗赞机智如她!
岂料,陆寅竟然话锋一转,不提这茬,他拢住卫锦泱的腰肢,摩挲几下,“若娘娘与本座苟且之事被陛下得知……”
“赵景煜他见你如老鼠见猫一样,能说什么?大抵也就是气到吐血后默默走开,又或者呕血倔强听墙角到天亮?我之前以为他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伟丈夫,没想到是个没用的废物,今日封后大典上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远不及大人一根头发丝!”
陆寅低低的笑,“娘娘接下来该不会要说因为封后大典上本座训斥了陛下,才转而喜欢上我这个阉人了吧?”
即便有淮南王这个备选,陆寅仍是第一攻略目标,卫锦泱还是得哄着他,“很可笑吗?大人伟岸,若是在宫外,不知会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说的好听不如做的漂亮,过来。”陆寅声音阴鸷,不容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