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孩子,在这个家里就有了底气。顾鹤言嗓音淡淡,“不想喝,难道还要理由?”他只坐在哪里,便如渊渟岳立,气场强大高深莫测。这几年,顾鹤言在顾家大权在握,不管是家族企业还是gq资本他都牢牢攥在手中。对外,“顾先生”这个称谓已从顾言州这个老掌门人这里传到顾鹤言这个新掌门人。站得位置越高,顾鹤言心思越发令人捉摸不透,就连顾言州都对这个儿子颇为忌惮,不敢触他霉头。见顾鹤言有动怒意味,顾敏只好悻悻改口,“哥哥那么凶干什么,还以为你讨厌敏敏呢。”不得不说,顾敏小小年纪就深谙绿茶精髓。但他道行太浅,桌子上没人被他茶到。只有秦暖。秦暖朝顾鹤言投去不理解目光。在她眼底,苏筠温柔高雅,顾敏乖巧,两人没什么不好,就是不知为什么顾鹤言两兄弟对他们母子都很冷淡。餐桌争端到一段落,顾言州若无其事跟秦暖搭话,“暖暖,今天你爷爷的公司收购案敲定了,是么?”提起环宇,秦暖俏丽眉间溢出一丝苦涩,“是的,那是爷爷的心血。”可惜她没能守候好它。要不是为了给她治病,爷爷也不会匆匆把公司转手。顾言州把妻子给他盛得汤喝干净,慢悠悠道:“熙熙是个有手段的女孩子,你爷爷败给她不亏。”苏筠给顾言州盛着汤,听到“熙熙”这个名字,手一抖,汤险些洒落,“是哪个熙熙?”声音有她自己都未察觉出的紧绷。顾言州朝她看一眼,意味深长,“你女儿,蒋淳熙啊。”话落下,餐桌上两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变。顾鹤言眸光微动,想起酒店经理战战兢兢的话,“昨晚睡在您套房的是蒋淳熙蒋总。”第二天,雨转多云,天气闷得喘不过气。崔姨在别墅收拾东西,客厅茶几放着杯白水,应该是大小姐昨夜回来喝剩下的。水杯旁还隔着个药盒子,她没细看,把药盒子随手放到茶几储存柜里。蒋淳熙收拾好下楼,崔姨瞥见,关切问:“熙熙啊,是生病了吗?我看见你吃的药了。”崔姨不识字,不知道蒋淳熙吃的什么药。蒋淳熙眉目不动,眉眼冷清若高山冰雪,“没生病,吃得维生素。”早餐崔姨下了鸡汤馄饨,香气幽幽,鸡汤香浓,蔬菜新鲜。蒋淳熙没多吃,吃了十个馄饨就放下筷子,佣人及时递上是手帕,蒋淳熙随意擦了擦手。崔姨见她吃完,收拾碗筷,“熙熙,快周末了,还去老爷子哪里吗?”蒋淳熙自幼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只有爷爷跟二叔一家。但因为公司的事情,她跟二叔之间的关系也淡了。“去。”到了车上,蒋淳熙翻看酒店经理发过来的视频还有一大段人物介绍。蒋淳熙冷眼瞧着。前天晚上,她似乎睡了个不得了的人。顾家大公子——顾鹤言。巧得很,他还是她前男友的哥,生母的继子。buff满满。南源望了望蒋淳熙,“那天晚上,蒋总没回自己的套房。”他办了入房手续,但经理说,那天晚上总统套房没人入住。蒋淳熙低着头看文件,“不该打听的事不要问。”南源攥紧手心,没说话。蒋淳熙今天去了环宇。她把管理层都解雇,只留了技术工人,现在她过来组建管理层。办公室很静,气氛僵硬,像冰冻留不动的水。南源从窗户外外看,见乌云压顶,不出意外,今天又有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