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温柔了?那一夜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离开两天,顶层的总统套房已经整洁如新,蒋淳熙看了眼,陈设跟以前一样。看来这个总统套房是顾鹤言专用。顾鹤言在中岛台给顾眉生倒了杯温水,“还有那一天的记忆吗?”蒋淳熙接过,手指绕开顾鹤言的手,谨慎托住杯底。杯沿只润湿唇角,就把杯子重新放到桌子上。同样的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顾鹤言看了眼几乎没动的水,拨了个电话,“送一瓶依云水,未开封。”蒋淳熙抿唇,“我不渴。”顾鹤言笑了声,“我喝。”等人送水的功夫,顾鹤言跟蒋淳熙聊天。他坐在她对面,坐姿闲散,不是谈判姿势,像闲谈家常。“你的表被我赠与我的弟弟,我会以支票形式以市价给你,现金也被我拿回来。”他把一叠现金搁在桌子上,正是蒋淳熙留下的那些。“这是支票。”一张以填完的支票放在蒋淳熙面前的桌子上,金额一千万。那块表也就值三百万,他以三倍的价格还给她。蒋淳熙看没看一眼。作为智宸集团ceo兼董事局主席,她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顾先生是打算以一千万买断我们之间发生的关系?”蒋淳熙玩味。顾鹤言慢条斯理询问,“可以吗?”蒋淳熙勾唇笑了笑,“你用不着给我钱,我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她酒量不好,喝了一点酒头脑就发晕,她按了按额角,“我不贪你钱财,给你的东西我也不想要,那块表你看着碍眼就丢掉,就这样,以后除了工作联系,我们没任何关系。”拎起包,她打算离开。站起身,头就发晕,她指尖扶住沙发,顾鹤言倾身过来扶住她,很绅士托住她肩膀。灼热体温透过冰丝面料传到她敏感肌肤。一瞬间,荒唐记忆重现。蒋淳熙抬眸说了句谢,下一句话就是,“我能自己走。”顾鹤言顿了下,松开她。蒋淳熙走后,屋里难得冷清。顾鹤言轻握水晶杯,坐在靠露台的懒人沙发上,徐徐品一杯红酒。夜色浓重,雨依旧下得急。他快记不清初遇蒋淳熙的时候。好像是校庆时,她攥住他衣角,抬眸看着他,眼神干净又清澈,“学长,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么?”他当时很有耐心问她,“你要我的联系方式做什么?”她毫不遮掩答:“追你啊。”他等了许久,没等到她追他,等到她成为顾承泽女朋友。经理谨慎问:“先生,还需要水吗?”他提了一箱依云水过来。顾鹤言微抬手,指了指冰柜,“放冰柜吧。”夜深,大雨哗啦,顾承泽在夜店狂欢。保镖把他从夜店提溜到车前,去找顾鹤言复命。“先生,二少爷在哭。”顾鹤言看了眼天上飘落的雨丝,淡淡讲,“是你看错了,雨糊到他脸上,看着像眼泪罢了。”保镖没再说话。他不好讲他是把哭着的二少爷从夜店提溜出来的。顾承泽被淋了全身湿透,上车后清醒些,他抱住顾鹤言胳膊哭,“哥,对不住,又让你来接我,唔,你明天上班吗?”顾鹤言看了眼表,午夜两点。“上班。”他敷衍哄道:“但是你更重要一点。”顾承泽感动极了,“唔,哥,你都知道心疼我,她怎么就不知道啊!唔,我不就随口提了句分手,唔~,她就不要我了——”那个她,不用猜顾鹤言都知道是谁。唯一让花心浪子顾承泽伤筋动骨的只有蒋淳熙。顾鹤言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今晚住酒店吧,你可能有点发烧。”顾承泽感动道:“除了你,世上没人对我好。”顾鹤言冷静提醒他,“你也这么对笙笙说过。”笙笙是顾眉生,是顾家二房的堂妹。第二天一早,雨停了,空气依旧湿热。蒋淳熙穿着清凉,烟灰色长裙,勾勒出她窈窕有致身材。腕表暂时没到货,她拿了宽大的钻石手镯替代,遮住她手腕上浅浅的疤痕。疤痕是小时候她被绑架留下的,绳子很粗,磨破她手腕,便留下一道疤。给阳台上的风信子浇了水,蒋淳熙走出套房,去酒店餐厅用餐。她约了四海集团老总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谈事。四海集团就是招标会上排名第二的企业,四海将跟智宸共同开发项目。蒋淳熙到了餐厅,吸引众多目光,美女常见,像她这么惊艳的很少。四海谭总站起来接过蒋淳熙的包,“没去包间,怕你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