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些都扔掉吗?”她问。
“嗯。”李桃之点点头,仍低着头,提着笔,却一直未落笔。
心中烦躁,她干脆直接搁下笔,揉了揉眉心,“阿茶,给我倒杯茶。”
阿茶忙应下,转身去给她倒茶。
李桃之接过茶盏,浅啜一口,才觉得那股燥意被压了下去,她蹙眉,本想以画来解忧,却是越画越烦躁。
“公主,今日宫中搭了台子在唱小曲儿,您要不要去看看?”阿茶问。
“哪家伶人?”李桃之搁下茶盏,看向阿茶,眸子里带了好奇。
阿茶本是随口一问,因着有段时日,太后总逼着李桃之唱小曲儿,昆曲,苏州评弹,都逼着公主学了个遍。
从前,她不知晓,为何贵为公主,主子却要学这些,明明那些是月馆的伶人才会的玩意儿。
现在,她才明白,太后明显是把公主培养成了取悦男人的——玩物。
没错,是玩物。
当家主母要学的是掌管府宅一事,如看账本、仆人调配、人情世故、宅院打理等,上的了台面,易于宅院打理之事,而她们主子,从小学的都是魅惑男人的伎俩
这般想来,阿茶不禁起了身冷汗,原来,一开始太后就在算计他们主子。
“阿茶?”李桃之抬眸看向她走神的眼,又问了一遍,“今日来的是哪一家的伶人?”
阿茶回过神来,忙回,“是清平乐坊的徐菱。”
清平乐坊。
徐菱。
李桃之垂下眸,眼里有了一丝情绪。
那位,可是当红头牌呢,也是太后口中常说的天生唱曲儿之人。
从前她学曲儿时,那位师傅的关门弟子便是徐菱,李桃之爱作画,不爱学这些抛头露面的伎俩,故而一开始极不专心。
那师傅也并不认真教她,总常常叹气,说要让她看看徐菱的唱功。
后来,偶然一次,宫中搭台子,徐菱登台,一曲昆曲,惊艳全场,太后一高兴,赏赐了她万两黄金。
徐菱的昆曲,唱功精湛,如今多年过去,怕是更令人惊艳了。
“公主,听乾宁宫的宫女说,太后有意让这位徐菱入宫。”阿茶低着眼,在李桃之耳边轻言。
入宫作甚,毋庸置疑。
李桃之听到这话,眼中并无波动,只是眨眨眼,问,“江瑟瑟今日来吗?”
阿茶点点头,“江家嫡女已然入宫,正给陛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