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漆黑的眼眸定定看他,听他继续说,“不是我父亲,那些人不是他的。他自己的孩子里都只在意那一个,更何况其他人的孩子。”
“那是谁?”这番对话终于轮到她来提问。
然而谢远竹却打定主意不告诉她,“你为我姐姐入殓,我会替她还你恩情,今日之事我权当不知。”
“我问你,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你就算知道也没用,谁都动不了她,至少是现在。姐姐的仇我不会忘,我会成长到能取代她,到那时,我亲自押她去萍乡镇祭奠亡魂!”
“好啊,你不说,但我自己会去查。”她说完又忍不住嗤笑,“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十几年都没有音讯的亲人身上,她至今可能都还曝尸荒野。”
谢远竹有些无力地拿回银锁挂回脖颈,是啊,他甚至还一直以为姐姐在人间享尽荣华,还曾埋怨过她的存在令母亲日日垂泪。
他连她已经死了都不知道,现在竟然说会给她报仇,想到罪魁祸首,积压已久的怒气涌上心头,他要去问问她!
凭什么!她怎么敢?明明他已经一再忍让。
梵音不欲与他多说,愿意放他走是仅有的一点仁慈,示意屠龙三人退开,“看在茵茵的份上,我放你离开,趁我改变主意前赶紧走。”
谢远竹默不吭声从地上爬起来,眼睛不看任何人,沉默着走出去。
屠龙担忧道,“就这样放他离开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
“我想信他一次试试。”梵音低声说。
……
百舸争流竞赛第七日,天骄榜重新洗牌,名次发生极大变化。
排在第一的仍是陆浮生,第二名是几天来接连越级的温扶轻,齐断尘跌至第三,而排在第四的是籍籍无名的一个散修,名叫屠龙。
七日已过,能留在龙脊山还没被淘汰的修士都各有保命手段,躲藏也更加谨慎隐秘。
两名亲传弟子坐在一处歇息,一人抱怨,“我已经连着两日毫无所获了,这群新入门的可真能藏。”
另一人附和,“谁说不是,不敢堂堂正正出来比一场,真没意思。”
说话间屠龙举着把刀从他们头顶树上偷袭下来,两人就地一滚险险避过。
赤尾和岐嘤一左一右围攻上来,屠龙也举刀加入。
两名亲传弟子亦不是吃素的,与三人打的有来有往,一时难分高下,一人讥讽:
“偷袭打不赢就算了,三个打两个还这么废!”
屠龙一刀砍在他格挡的剑上,刀剑相撞震得人手臂发麻,他抽空纠正,“不是三个打两个。”
破空声恰在这时传来,两枚石子精准迅速地击打在两名亲传弟子膝盖上,二人痛呼倒地,被屠龙一刀一个击碎竞赛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