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支簪子不见了,亦泠思来想去也不知差错出在了哪儿。
昨日分明是让曹嬷嬷给她放在了镜台上,怎会不翼而飞呢?
知是太子妃托付给亦泠的东西不见了,曹嬷嬷也很是着急。
“老奴是明明白白将簪子放在了镜台上,绝无差错的!”
曹嬷嬷笃定道,“可是有人动过?”
平日里近身伺候的婢女们纷纷摇头,发誓自己绝对没动过镜台上的东西。
“再仔细找找吧。”亦泠拧着眉头说,“许是落在了什么角落里。”
于是一干人便仔仔细细地找了起来,连还在养着伤的锦葵都来搭了把手。
一个多时辰过去,林枫院几乎被翻了个底儿朝天,也不见金簪踪迹。
这下事儿可大了。
这可是太子妃要送给太子殿下的生辰贺礼,意义何其重要。
何况太子妃平日里帮了亦泠不少忙,如今托付她做点小事,就办成这样,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家?
“漆盒还好好摆在镜台上呢,偏偏就金簪不见了。定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账东西见簪子值钱给偷了!”
曹嬷嬷怒道,“夫人,咱们一个个审,总能叫人把簪子吐出来!”
话音落下,一屋子的下人都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声称自己绝没有拿过。
亦泠一个个打量过去,这些下人瞧着实在不想敢偷拿主子东西的人。
可若不是被人偷了,那么大一支金簪又没长脚,怎会不见了呢?
“那你便好好问问吧。”
说完,亦泠又补充道,“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交出来,我可以从轻处罚。”
刚说到此处,一个前院儿的婢女突然来报。
“夫人,周夫人来看望您了,可是要见?”
“周夫人?”
亦泠问,“哪个周夫人?”
“就是周阁老胞弟,道录司右正一大人的儿媳妇。”
婢女这么一说,亦泠便有了印象。
上回周老夫人寿辰,这位周夫人似乎还与她说过几句话。
想到是周阁老的家人,亦泠没那个胆子不给脸面,只好先把抓贼一事放下。
“那就请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雍容富态的贵妇人领着一众奴仆,捧着琳琅满目的补品进来了。
见礼后又关切了好一会儿亦泠的身子,听亦泠说自己一切都好,她又道:“谢夫人可听说过城南济世堂的秦大夫?他虽说医术比不得宫里的太医,但食疗驱寒是一等一的好,前些年还进宫给太后娘娘开过方子呢。”
见亦泠摇头说不曾听过,周夫人立刻道:“那可巧,我把人都带来了,就在外面候着呢,若夫人不嫌弃,便让他来给夫人号号脉?”
虽说是善意,但亦泠心头记挂着太子妃的簪子,没时间待在这里让大夫给她细细号脉。
“谢周夫人美意了(),不过我今日吃着林院正开的方子?()?[(),疗效甚好,待日后再请秦大夫吧。”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时间也不早了,周夫人却也只是笑着点头,没有要告辞的意思。
亦泠看出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道:“周夫人若还有其他事,不妨直说?”
周夫人立刻喜笑颜开道:“就知道谢夫人快人快语,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这位周夫人的情况,亦泠以前是有所耳闻的。
她的公爹和周阁老虽是一母同胞,但一个肚子里全是墨水,一个肚子里都是油水。
好在周阁老对自己的亲戚相当不薄,旁支别系都尽可能地关照,何况还是自己胞弟。
当圣上对宗教的兴趣日渐浓溢时,他便见缝插针地将道录司右一的差事喂到了自己弟弟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