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借酒浇愁,而是借酒精让自己快快睡去,不再遭受爱而不得的痛苦,和让他嫉妒到发狂的折磨,否则他满脑子都是那些,大概又会失眠到后半夜。
胃里传来熟悉的痉挛般的抽痛,他也浑不在意,反正喝醉了就感觉不到了。
一瓶酒下肚,晏承已经有些浑浑噩噩,他抓着酒瓶回卧室,脚步略有些不稳,坐在床上后扯掉领带,解开领口的衬衫,形容颓靡,和他平日里完全大相径庭。
因为太过用力,他手上的纱布又隐约透出血色,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低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手腕上那块小小的纹身。
好一会儿,他低低地笑了,只是嘴角的弧度苦涩无比。
他想起在临岐湾的时候,他做着一厢情愿的美梦,以至于情不自禁下和她说的话。
“盖了章,我一辈子都属于你。”
我一辈子都属于你,但是你却不想要我了。
连累就连累了
生日宴后,秦招招变得比之前更忙。
晏承像是发了疯,一夜之间就把之前商量好的那部分股东的股份全部签约收购了,动作很快,赶着去投胎一样。
消息传到秦招招这儿,恒远余下还拥有股份的股东,就只剩下李邈。
李邈持有4%的股份,能拿到这4%,则秦招招得到恒远决策权;拿不到,恒远日后就彻底是晏伯山父子说了算。
成败在此一举。
关键时刻,李邈却好似人间蒸发,谁都联系不上。秦招招为此焦头烂额、茶饭不思了将近半月,于冬日暖阳的一个下午接到了他的电话。
对方约她私下在办公室见面,言语之间,仿佛早已知晓她的目的。
秦招招不知道李邈在见她之前有没有面见晏承或晏伯山,对于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她不是不信,但也不敢全信。
当初她爸爸秦韬创立恒远,李邈算是跟随他时间最久的人之一,此人虽脾气暴躁,行事却低调,当年他到底有没有背叛秦韬向晏伯山投诚,至今也不是很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恒远出事时,李邈并未伸出援手,而是选择隔岸观火。
或许人到中年,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秦招招对他说不上恨,但也称不上发自内心的尊敬。
只是如今要用到他手里的股份巩固地位,秦招招也不得不低头。
屏退了所有人,秦招招示意李邈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