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开手机新闻,看到这些消息,安闻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感同身受,像这个小城的大多数人一样,这件事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果然,巴掌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林清宇进了屋,一身蓝色运动服,清清爽爽的。
安闻裹在被子里玩手机,余光瞥了一眼,又装作认真鼓捣手机。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大概是没想到安闻会起这么早,林清宇蹲下,趴在床沿看安闻的脸。
那张脸离得太近,纯白无暇的表情又太具杀伤力,他清清紧涩的嗓子,“明天开学,我想去买些文具,顺便去书店看看教辅书。”
开学那天,班级离开了六个老同学,又进来了七个新面孔。梁米没有来上课。各科老师都讲了期末卷子。卢远得知林清宇放弃了进小班的机会,抱着林清宇差点亲了一口。得知学校为公平起见,小班名额不予替递补后,又拉着安闻啰嗦了三个课间。安闻还是给梁米留了自己和林清宇中间的座位。
日子如常地度过,时间从不会停摆,校园里依旧欢声笑语,书声琅琅。
同一天,守在矿井口等待丈夫的妻子,眼泪几次成冰。升井的最小遇难者才18岁。一个家庭的五个男人,全部葬身井下。赵建业还未归案。
事故发生第9天,搜救工作全部结束。井下遇难133具矿工遗体,全部被找到升井。同一天,警方在中俄边界线上,将准备逃亡国外的赵建业抓获。矿方与每个遇难者家属签订了赔偿协议,平均每户得到的赔偿金大约22万左右,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家庭的支撑,仅被22万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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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着嗓子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赵鸣飞去哪了?”
儿子跟老子一样,当缩头乌龟。林清宇也联系不上他。赵鸣飞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除了留给梁米一张100万的银行卡,再无踪迹。
开始的两周,梁米还会去找人,还会流眼泪。后来只剩两眼空洞,自轻自贱地嘲讽,“我爸的命比别人多一百万。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也算是最金贵的屁股了吧。”
安闻钳口结舌,请了半天假陪着梁米,在宿舍,把关于赵鸣飞的一切毁尸灭迹。
林清宇大动肝火,砸了赵鸣飞从小送他的所有礼物。可安闻知道,还有一张照片,在林清宇书桌的最下层,放着10岁的赵鸣飞。
短短一个月,一切都天翻地覆。
又过一个月,多大的波折都掩盖在了时间的长河,只有失去的人在痛苦,在纠结,在介怀,在把伤口藏起来,夜深人静时缅怀。
梁米放弃了找人,一课不落地学习,期中成绩还前进了一名。
而且,变得更爱笑了。
六月份是一中的活动月,校方会安排丰富多彩、形式多样的活动。每个学生最多只能报名两个活动周。
第一周是心理健康周,主要针对高三学生,进行考前解压活动。
第二周是创意设计周,主要针对高一学生,进行服装设计、手工制作等创意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