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认出这就是在天宁寺捡起她荷包的婢女,顿时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她的荷包还好端端地在她自己身上。
那婢女犹豫许久,才声若蚊吶道:“奴婢曾经在镇国公府徐夫人身上见过一个样式的。因着当时徐夫人掉了,是奴婢捡起来,所以一直记着。”
她声音极轻,可周遭都安静地等着她回答。嘉卉也听见了,连忙起身上前。
裘真瞪了一眼她的婢女,温声道:“这等样式的倒也常见的很。徐夫人从来不曾见过驸马,怎会和他有私情?”
嘉卉道:“公主能否将荷包给我瞧瞧?”
恭怡公主狠狠瞥她一眼,递给了查夫人,问:“你来瞧瞧,是不是你侄媳妇的?”
查夫人面色苍白,看看恭怡又看看嘉卉,半晌才道:“实在是认不出来。”
公主似笑非笑道:“可别包庇了自家人去!”
“恭怡!”段茗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这个荷包怎么会从我身上掉出来。我今日一直在前面为你招呼宾客,才得了空来水榭,哪有空闲去和人偷情?这位徐夫人,我更是从未见过。”
嘉卉又往前迈了一步,才看清那引起轩然大波的荷包。藕色缠枝莲纹的花样,手艺精致。嘉卉心中一哂,她确有这个样式的荷包。可她自己的好生放在国公府里,今日带出来的是另一个花样。
她眼神在面色羞惭的查夫人和微蹙着眉的裘真间打转。复而收回视线,嘉卉微微笑道:“我还是头回来您的府上做客,正如驸马所说,从未见过。我不知驸马身在何处,但我是一直在水榭中,其中去更衣,还是您的婢女翠微姑娘陪我一道去的。”
查夫人松了一口气,适才她认出这荷包正是侄媳妇的。纵然知晓她绝不会和驸马有什么勾搭,依旧吓得心跳如雷。
“翠微在哪里?”
立即就有人去找来翠微,寿阳郡主问道:“你方才领着徐氏更衣去了?”
翠微道:“确有这么一回事,奴婢领着徐夫人去澄心院更衣。等进了屋子,徐夫人说不惯有外人伺候,让奴婢候在廊下。”
寿阳郡主大怒道:“你们居然在我的院子里做这等腌臜事!”
她恶狠狠地用手指指着嘉卉,胸脯剧烈起伏。
嘉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恭怡公主设下的一个局,来诬陷她和驸马有私情!
她敛了神色,道:“我进去更衣时,屋内空无一人,还有我的贴身婢女陪着我。请公主和郡主想一想,谁会呼奴唤婢地去偷情?”
“你的婢女,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寿阳郡主不屑道。
嘉卉轻笑一声,笑中之意昭然若揭,道:“翠微姑娘作了证,我的贴身婢女自然也要来说说当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