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坐在他怀里,搂抱他腰的两条胳膊倏地一僵,又缓缓放松,反倒不纠结了。反正裴京墨想知道的总有办法知道,与其让他毫无心理准备去和裴灼对质被算计,不如由她告诉他实情。她仰头看他漆黑冷凝的眼,轻咳一声,语气柔软:“昨晚,我被人扼住脖子,推进了后花园旁边的湖……”一瞬间,她能感觉到他瞳孔在紧缩,整个人僵硬到一动不动,白皙明净的脸孔逐渐铁青。许南音忐忑地吞咽了下,尽量温和平静地讲完昨晚发生的事。结尾小心翼翼补充一句:“放心,我也就脖子和脚跟受了伤,其他都好好的。”裴京墨坐在床边,垂着头,一动不动。侧脸鼻梁高挺,轮廓线条深邃凌厉,薄唇紧抿着,泄出几分阴冷可怕的气息。忽然,他将她抱坐到旁边,起身走到窗前。许南音坐在床沿,看着他高拔英挺的身影伫立在窗边,窗外阴雨沉沉,他双手抄兜,一身黑衬衣黑西裤,似要融入那片阴沉里。卧室里安静到令人心慌。她趿着拖鞋走到他身边,手去牵他插西裤兜里那只手,这才发现,他指尖在不停发抖。察觉到她的触碰,他指骨根根收紧,攥成了拳。裴京墨脚尖忽然转向门口。许南音顿时不安地抱住了他一条胳膊。他眉头深拧,掰开了她手,左腿往门口迈了一大步。她整个人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二人无声地角力。终于,裴京墨开了口,嗓音含着一丝低哑:“瞎操心什么?怕我一刀砍死他?”“放心,你没出事,我最多弄残他。”许南音愈发不安,“裴灼到底不是裴晗,你不要冲动。万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办?”裴京墨低头,幽深的眼凝视她急的苍白的一张小脸。他牙根咬得很紧,胸口沸腾到灼烧理智的怒火,终于还是熄灭一截……他退回到窗前,摸出手机,阴着脸拨了通电话:“查一下这几天老宅里所有人的动向,重点关注裴云姜、裴晗、二叔公……”听到他做了这样的安排,许南音暗暗松了口气,证明他理智回笼了。窗外阴沉沉的雨幕中,老宅里造价不菲的花园假山石一片阴霾。裴京墨双手抄兜,修长的身形站姿不似平时疏懒散漫,站得笔直。他一张脸清贵俊美,瞧不出喜怒,但许南音能感觉到他心底压着激烈的情绪,亟待发泄。不如,她找个他:()重逢大佬红了眼,吻缠她,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