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捏着酒杯赫然一笑,“闻小姐消息很灵通嘛!”梵声:“信林的代言可是香饽饽,谁不惦记?我们祁总吩咐我回来吹吹枕边风。”“又想给姜意南?”“除了她,别人也不够格啊!”“据我所知,姜意南不缺代言吧?手头不是还有好几个高奢么?”虽说谢予安不是圈子里的人,可毕竟还在这个圈子游走,何况梵声又是这样的职业性质,他不可能不关注这些娱乐圈的动向。姜意南是梵声的艺人,又正当红,任何风吹草动他想不知道都难。“谁会嫌钱多的?”梵声抿嘴轻笑,“代言自然是多多益善才好。”“你一下子给她捞这么多代言,她忙得过来吗?”谢予安慵懒闲适地靠着椅背,不紧不慢道:“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忙碌吧?”“趁着我还在华严,我自然要多替她打算。她如今跻身顶流还差点火候,总得多添几把柴火才行。”梵声捞了把自己的金色长发,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上面挂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质感晶莹。趁着我还在华严。谢予安听出了重点,“打算另觅高枝了?还是说要自己单干了?”“等忙完今年我打算休息了,好好享受生活。”这么长时间以来,梵声简直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刻不停。一门心思搞事业,除了挣钱还是挣钱。等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她就要停下来休息了,过过自己的小日子。“想歇就歇,我养你。”“我养你”,多么动听啊!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有男人养着,衣食无忧。梵声毫不怀疑谢予安能养她一辈子。他也确实有这个能力。可是她不愿意。一个有远见的女人绝不会把自己的人生拴在男人手中。独立即自卫。谢公子脱了西装外套,单穿一件浅色衬衫。从回家到现在也没见他换身衣服。衬衫袖口清爽干净,扣子解了两颗,手腕皓白,上面的手表别致却算不得新。这块手表是欧米茄的牌子,不是什么太奢侈的品牌,自然也不贵。这是梵声当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省吃俭用,外加做了好几份兼职攒下来的钱给他买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戴在手上,从没换过。当年是经济条件有限,梵声买不起太贵的手表。后面经济好转,又怕他戴这表掉身价,她想再给他买块新表,他却一直没同意,说这块就很好。闺蜜白伊澜不止一次说谢予安长情,一块手表就可见一斑。梵声忍不住在心底轻叹一口气,这么长情的人,她注定要辜负了。“言归正传,信林的代言谢公子帮不帮?”生活拉扯着她拼命往前走,容不得她伤春悲秋。“我是个商人,唯利是图,就看闻小姐的诚意了。”男人眯了眯眼,原本清俊的脸庞悄悄染上点绯红,分外勾人心弦。他酒量不行,平时也很少喝。喝一点就上脸。梵声一脚踢掉脚上的拖鞋,赤脚踩上谢予安的脚背,踮起脚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主动亲他的耳垂。第21根绳索“谢公子,我的诚意够不……梵声了解谢予安,自然知道他的命门。耳垂是他的敏感地带。她每次撒娇、道歉、忽悠都专挑耳垂下手,屡试不爽。一般她有所求的时候,她就会特别认真,也会特别卖力,势必使出浑身解数,逼他缴械投降。不过显然今晚她犯不着使出浑身解数,一着即可制敌。谢予安喝了酒,理智败退不少。丢了理智,她稳操胜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谢公子,我的诚意够不够?”女人浓密的长睫轻轻煽动两下,洒下一弘清影。她咬字含糊,更添娇柔。温热酥麻的触感,仿佛过了电,直抵心尖,谢予安果然受不住,额角凸起,气血上涌,兵败如山倒。十年了,在她面前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定力和理智通通没用,俨然就是那新鲜出炉的豆腐脑,一碰就碎。丢盔卸甲,全然不受自己掌控。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刻莫过于此。“够了。”他的嗓音隐忍又克制,愈加嘶哑。谢公子一刻都不耽搁,捞起梵声匆忙往衣帽间走。这人一向是行动派,但凡他这一刻想要做点什么,就绝逼不会拖到下一刻。顶灯明明昧昧,光束晕暖又柔和,倾泻而下,满室的衣物、鞋包,全是静止沉默的存在。室内落针可闻,只有两道交叠厚重的呼吸声,声声清晰。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映出年轻男女紧紧依偎的身影,光影落在上面,暧昧又清晰。装修别墅的时候,谢予安差人特地打造了这面落地镜,比一般的镜子都要大出许多,几乎可以照出整个衣帽间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