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睡,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我还有两间房,都可以睡。”
“我就沙发上。”
“你是不是明早的飞机?”
“我改签到晚上了。”
你说过的话,在我这里都算数
她把空调被递给他,半湿半干的头发别一侧肩,止痛片缓解了疼痛,加上刚洗了热水澡,坦荡的素面微微潮红。
他接过,“谢谢,我可以用下卫生间吗?想洗漱一下。”
另一间洗手间在客房隔壁,她指了指,转身回自己房间拿了自己常用的一次性柔面巾,找了未拆装的牙刷回来递给他。
他打开洗手盆水龙头,猛冲面,冲了又冲,两手衬住洗手台面,垂下头,静了一会,生理上的克制到了极限,用手猛抹了把脸。
回来客厅,她还在,t缩坐在封闭阳台玻璃窗边那张大大的单人沙发椅上。
客厅的灯只打了沙发顶上的筒灯,她坐的那一块偏暗。
“怎么没去睡觉?”他走过来,透窗看外面,这个点城市的璀璨已脱,灯火零星。玻璃窗上映出她静坐的轮廓。
见她没应,他转过身靠窗看她,“还有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头晕脑涨还在,大概是因为他在,已毫无睡意。
这一夜,他的进入令她很乱。
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又惶惶。如若再开始一段感情,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种离开。
“赵霁赫,你想听听我的过去吗?”她平静地问。
他感到意外,顿了下,两手收进衣袋,“你想说,我就听。”
“我一个人很久了,”她抱住双膝,头往椅背靠了靠,“我不是不需要感情的冷物,是因为感情一直都在,没散过。”
他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她心里一直有人。他眼微闪了下,涩涩地抿了抿嘴,等她往下说。
“你应该也有过那种浓烈吧。就是……就是每天都疯狂想在一起,想在一起的未来,谁也离不开谁,没有对方就不能活。”她看了他一眼。
“他离开了你是吗?”他垂下面,低沉问。
“他没有离开我。我宁愿他是背叛我,和别人去过生活,好好生活,那样的话,我肯定不会难过,至少不会难过很久,我也会活得很好,会毫无顾忌地重新开始。”
她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要和他说。半夜的情绪像梦境,总是不需要由来。
“在伊犁,我们碰上的那天,是他的忌日。”
这句话令他内心剧烈扯动。
“一起四年,我毕业的那年,晚上,他来看我,路上出了事。每年忌日我会陪他妈妈去旅行。上次去新疆,她没去成,返回的前一天,我说有事,是因为老人家自杀,在医院……”她把头埋入拢起的膝盖间,没再继续,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