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玊抿紧双唇,转身退离了大厅。夜风穿堂而来,庭角的一树紫薇花临风震动,花玊从那星星点点的落蕊中走过,心绪纷乱,步疾如风。大概是因为走得过快,一个绣着梅花的香囊忽从他袖口里掉落在地,跌入了缤纷落花中。花玊脚步一僵,反应过来后,慌忙反身去捡,捡到后,竟也不看,只紧紧地握在手掌心中。夜风仍在盎然的花枝间拂动,一瓣瓣紫薇映着月光,大雪般从头降下,铺满了花玊肩头。作者有话要说:icheal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2-2817:40:03icheal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2-2817:40:17鞠躬感谢!大公子:今天又是被催婚的一天。花城主:今天又是助攻的一天。长宁(大笑脸)双梅(微笑脸)ps:看到这里的各位小可爱、小仙女,如果你喜欢这个故事,还请收藏一下噢~再次感谢~黑衣剑客(二)几声鸟鸣流转在窗外的木槿树上,花梦坐在镜台前,拨弄着一张浸了血渍的月白色丝帕。这是那晚在酒铺里,莫三刀拿来给她包扎指腹的丝帕。光亮的菱花镜映着她低垂的眉眼,上挑的眉尾、眼尾愈显得直往两角云鬓飞去,一双碧青的妙目因为沉思而显得雾气氤氲。指腹上的伤口已结痂了,顺滑而冰凉的丝帕从那里摩挲过去,却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似的,令她乐此不疲,以至于冉双荷是如何进屋的,她竟然全然不知。“芡儿说你这两天整日闷在屋里,也不看书,也不写字,只是发呆,这个症状,莫不是患相思病了?”花梦一震,抬头,冉双荷已俯下身来,抽走了她手里的丝帕。花梦局促地站起身来,喊了声“娘”。冉双荷打量着那张丝帕,看到那上面的血渍时,微一蹙眉,花梦道:“是我自己的血,小伤,已经好了。”冉双荷看她一眼,把丝帕放回镜台上:“他拿这方丝帕,给你包了伤口。”花梦双腮泛红,却偏作坦然状:“你看到了?”冉双荷笑,拿炯炯的目光逼她:“还嘴硬。说吧,是哪家的公子,竟入了我们花三小姐的眼。”花梦蹙眉,走到窗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托着腮凝视窗外,半晌才道:“不是娘想的那样。”冉双荷眉目微动,慢慢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了。花梦轻声道:“我遇到了一个少年,他的眉眼,和娘很像,他的身世、年纪,也和哥哥很像,我一直以为,他一定就是哥哥了,可是……”冉双荷垂眉,眼睫掩住了眸里的光。“也许,我也遇到了你说的那个少年。”良久,冉双荷缓缓道。花梦一愣。冉双荷回想起一个多月前,父亲大寿那天的夜晚,淡然一笑:“但他不是。”花梦震了震,眼前掠过滴血验亲的那一幕,身体忽然像被抽了几根骨头似的,往下一坍。“对。”她扯了扯唇,“他不是。”冉双荷垂眸,握住了花梦的手:“但我相信,他一定还在这世上。”花梦一颤。冉双荷道:“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与他团聚。”晨光灿如碎金,一点点地融进冉双荷的眼眸里,花梦望着这双攒满希望的眸子,猛然又忆起鬼婆婆的那句“死了”,心下不甘,又心酸,眼眶一涩,泪便涌了上来,慌忙低头忍住,反握住冉双荷的手。“嗯。”花梦一笑,“我们一定会和哥哥团聚的。”冉双荷微笑,道:“玊儿也是你的哥哥,他性子冷,不善表达,但这些年,还是很疼你的,你有闲,也多体贴他些。”花梦想起花玊,心头拨云见日,狡黠地笑了笑:“这是拐着弯儿让我替他找媳妇儿吗?”冉双荷伸手把她的脑门一点:“没个正经儿。”花梦歪头一笑,冉双荷道:“玊儿的婚事,你爹已替他张罗了,我让你体贴他些,是提醒你少在外边惹事,别回回都让他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后面那半截,花梦完全没听进耳里,她一下子坐直起来:“爹已经开始给大哥张罗婚事了?谁?”冉双荷默了默,道:“长宁郡主。”花梦两颗眼珠险些掉下来。冉双荷挑眉:“怎么,人家是堂堂皇亲,才貌俱佳,屈尊来做你的嫂嫂,你还不乐意了?”花梦蛾眉紧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冉双荷吃了一惊:“你干什么?”花梦肃然道:“我得去体贴体贴我的大哥了。”这两天的日头很好,一驱前几日入秋时的寒气,大有秋老虎的架势,一下下地晒得人心焦。花梦径直走进花玊的院子,几个丫鬟正在洒水除散暑气,一见花梦,神情竟跟蒙了大赦似的,齐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