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端巷口突然听见逐渐靠近的凌乱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这儿,将人堵住。”“你去那边莫让他找机会溜走。”
二人顿在巷中,一人朝着一端巷口,万俟瑶道:“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跟着我们。”
沈慈危道:“听出来的,从我们出燕子楼开始,我原本以为是一拨人,现在看来有两拨。”
万俟瑶惊道:“两拨人?”
说话间,巷口两边被人死死堵住,瓦片踏响一行人提剑在墙沿上站立,四面围堵逃无可逃。
两人背靠背环顾四周,借着薄光识别出两拨人的衣着打扮,一边是大面积白色,一边衣摆上有黑色海浪纹样。两拨人不约而同打了个照面,竟有些不敢相认,领头的白衣男子道:“这是我渡水关的事,还望你们龙头关不要插手。”
对面男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道:“笑话,今日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无门无派,他是生是死与你们又有何关系。再说了咱们来目的不是一样的吗?何不携手除掉他。”
白衣男子笑道:“谁说我们是来要他命的,沈慈危,把令牌交出来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现在的银盾护卫军于渡水关而言形同摆设,没有令牌无法号令。渡水关气数大不如前,内斗又相当严重,现任关主沈渊唯有正真掌控银盾军才能站住脚跟。
万俟瑶低声对沈慈危道:“别听他的。”
沈慈危道:“东叔,他若是想要怎么不自己来拿,是无脸面对我还是心虚啊。”
欧阳东喝道:“沈慈危!你既然选择离开属于渡水关的东西就理应换回来!你要是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沈慈危不屑道:“亏你叫我沈慈危,一个外姓、旁系就像将沈家的东西据为己有有这个道理吗?再说令牌到了你们手里又能怎样,没有《星旗布》若干年后威名赫赫的银盾军还是会消失。”
《星旗布》从来只传下一任关主,每一代银盾军都是由这一代关主亲自调教,沈啸死了沈慈危自然就成了当世唯一一个知晓古籍内容的人。所以沈慈危不能死,《星旗布》失传他们就会成为后世的千古罪人。
山羊胡子失了耐心道:“欧阳东,你也听到了这小子不肯给,我们只要命东西你们拿去怎么样?”
欧阳东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没好气道:“他可不能死,偷油鼠你给明仵衢那老不死当孙子以为就能洗净身上这身贼味儿,你是个什么东西跟我们合作。他的命你们甭想门儿都没有。”
偷油鼠来了气,都是外姓投奔大家族凭什么他就高人一等,明仵衢迟早要死也没一儿半女,屋里养的那个蛐蛐儿大王被自己教得不成体统,只要自己行事讨巧办事利索龙头关迟早要交到他手上,到时候他定要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欧阳东的脑袋踩在脚底下踩碎揉烂。
这么想着,他敛了僵住许久的笑换上一副阴鸷的眼神,挥了挥手退到后面让手下人前去动手,大吼道:“为少关主明松报仇!”
众人得令像打了鸡血似的数剑直指沈慈危,万俟瑶面对冲来的大阵仗有些没底,事已至此只有放手一搏,心一横拔刀前去相迎。
欧阳东这时道:“沈慈危若你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定会帮你。”
沈慈危与万俟瑶相互配合缴了数十人手里的武器,衬间隙之时道:“我用得着你,一掌的事。”内力积蓄掌间一挥出去。
“哗哗”一阵兵器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呻吟,龙头关所有人一扫在地,躲在墙根处的偷油鼠见大事不妙顺势开溜。
万俟瑶盯着他手掌眨眨眼,“你不早点用,我都做好跟你出生入死的准备了。”
出生入死?她还真打算与这帮人浴血奋战,沈慈危半开玩笑道:“我用这个不是招来更多人来杀我。”
万俟瑶不以为意:“反正用不用都要杀你,那你还是用吧,我还能少费些体力。”
沈慈危道:“路都清干净了,我们走吧。”
万俟瑶:“走吧。”
全然无视了身后欧阳东一帮人,只听身后道:“沈慈危独木桥不好走,你把古籍和令牌交出来,我们保你在渡水关无恙。”
沈慈危背对他冷笑一声:“不用了,木已成舟再回去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