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顾贺然便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拽住,双眼空洞,瞬间失了魂魄般怔在原地。
这才两个多月,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这么彻底抛弃自己?
他捏紧的指尖有点发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手牵手离开的背影,一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打算。
顾贺然咬紧牙关,冲那个所谓“现男友”道:“你以为你现在就高枕无忧了吗?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知道她家庭背景吗?你知道她最大的遗憾吗?你知道她上次流泪是为了谁吗?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人,”他语气低沉阴郁,让人根本无法将此时的他和平时温文儒雅的人联系到一块,“没有人能够比我了解她!”
越祉前走的脚步一顿,没有回过头看他,却可以从他的似笑非笑中的语气中听出讽刺,“你最了解,然后分手了?”
语气听起来像是根本没有把顾贺然的话放在心上一样。
莫泊姝却能从他牵手的力度中感受到他的反常。他抿着唇,眼底罕见丁点笑意都没有。
……好像又生气了。
越祉拉着她离开饭堂,轻车熟路地绕开常规的路走到离饭堂比较远的地方。
周围的人越发稀少,莫泊姝这会已经认出来了,这条路是去西门的路,因为绕的路比较远,平时很少人走这条路。
她侧头琢磨越祉的神情,正准备假装若无其事地样子把话题重新扯回到今天早上越祉看见的那张画上。
越祉匆匆忙忙的脚步此时却停下来。
他们站在人工湖旁边的树下,眼前结冰的湖面上站着几只不知品种的鸟。
“泊姝。”
总算听到越祉开口了。
莫泊姝茫然地抬头看他,正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眸,完全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她应声:“怎么了?”
越祉捏紧手上的伞柄,垂下眼眸,没有再看她而是看向不远处的湖面,看起来很平静地挤出一句话:“怎么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前任?”
莫泊姝摸着下巴,将他手指拽紧的动作尽数收入眼里,笑了,没有回他问题,直接戳穿他此时的平静:“明明很在乎,怎么还要装作不在意?”
她这句话一出来,越祉绷不住表面的平静了,看着她,语气冷幽幽的,仿佛在控诉她,“你都没跟我提过你有前任。”
“这个啊,”莫泊姝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心上,随口回答:“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前任的,毕竟你也有,而且数量应该比我多。”
越祉当下一梗,不知道怎么回话。
事实上,放在以前,他当然根本不在意别人的前任。前任又怎样,那都是过去式,他向来只在乎当下。而且,现任他都不在乎,更何况是现任的前任。
可是,刚刚莫泊姝前任说的话,却完全踩在他最不安的地方上。
他嘴上口口声声对方是失败者,可他又何尝是赢家?对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
越祉反驳无能,心里只觉得一股气憋得慌。
他前任比莫泊姝多,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于是就更没有理由理所当然地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