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耕见到这样的场面心中大惊,他扶着牵吟,识趣地立马走人。
“走吧,我们去主帐。”碾尘在原地严肃地看向两人,先一步消失在原地,随后褚枭也带着时愉回了主帐。
褚枭方才的一腔怒火被碾尘打断,到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似乎不想再看到时愉,但也不让她走,兀自将她推到自己的床跟前,将时愉的手腕和床架用术法绑在一起,让她去不了别的地方,然后他自己走到前面的茶案边坐下,徒留时愉在他身后龇牙咧嘴。
碾尘不赞同地看他几眼,却也无法插手,只能对着褚枭摇了好几下头。
他想,褚枭日后必定会后悔现在这样的做法,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褚枭自己不愿改,以后自有他的苦头要吃。
而他当下最要紧的事,是问清楚褚枭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让心魔壮大得如此迅速。
“今日是怎么回事,我不久前才告诫过你,千万不能任由心魔壮大,你……”
时愉被绑在床头,看着两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交流,她却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时愉只能集中注意力地盯着他们,因为她知道,等到他们谈完,褚枭就会来找自己算账了,不知道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白日里她本来都已经将褚枭骗过去了,谁知道一夜之间,就全部功亏一篑。
她有些心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的境况。
她之前也摆烂过,想要豁出去跟暴君拼命,可是也落得个被他囚禁的下场。
她近日不放弃了,决定好好骗着暴君混日子好逃出去,可还是失败了。
时愉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依靠着床头,目光有些呆滞。
“我怕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才会次次被拿捏。”
她脑子放空,双眼抬起看着寝帐的帐顶,不想再思考任何东西,就这么静静地等待自己即将迎来的,来自褚枭的怒火。
所以她没发现碾尘的目光已经朝自己看过来。
“你今日失控是时愉姑娘动的手脚?”
褚枭沉默不语,但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默认。
碾尘低了低下巴,沉吟道:“把香炉唤来给我看看。”
于是褚枭掐了个诀,将军营主帐中的香炉挪了过来。
碾尘打开盖子,捻起一点残渣,放在鼻尖底下轻嗅。
味道果然变了。
琥珀香是他亲手交给褚枭的,所以他最清楚不过。
仔细看那堆残渣,其中果然混油泥土,且还有灵气残留,有灵力淬炼的痕迹。
碾尘微叹时:“时愉姑娘还真是不一般。”不仅知道这样会改变琥珀香的效用,还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到。
不过褚枭这种情况,被动了手脚的应该不只是琥珀香。
“可还有其他不对劲的?”碾尘问褚枭。
褚枭心情早就如沉落湖底一样,想到时愉为了支开他如此费尽心思,他便不愿再去回忆。
于是他嘴封得死死的,根本不理会碾尘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