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愉醒来时,就看到褚枭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尊主,我、我起晚了吗?”
他看起来早就醒了,她竟然敢让他等着,不会罪该万死吧。
(害怕)
“没有。”他说时辰还早。
听到自己没有睡过时愉便放心了,她还未完全苏醒,小声地“嗯”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
几息之后她才突然清醒过来,腾地掀开眼皮,看到褚枭,她猛坐起。
她刚醒,所以表情还有些呆。
褚枭见她坐起来了便也跟着坐起,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抓住她的手腕。
“时愉,魂域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带你进去看看好不好。你如果要走,我马上带你出来。”
又是跟昨晚一样的轻柔语气,不复暴君一贯的风格。
可时愉还是不信魂域不一样了,而且就算不一样了,和她有何关系,她还是不会愿意再住回去。
但是她不敢拒绝他,他在她心中,仍旧是那个说一不二、阴晴不定的暴君,她仍然没忘暴君二话不说就将那小兵重伤的样子。
她也没忘他曾经威胁她的那些话。
更忘不了军营初见他时血腥暴力的那张脸。
她克制住自己蹙眉的念头,温顺地对他说好。
接着被熟悉的力道一扯,脚踩实地后她便明白自己已经又回到魂域。
本以为魂域又会是那副阴森沉闷的样子,没想到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时愉就眼前一亮。
这眼前一亮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眼前这个地方真的很明亮。
只见魂域正中间的域顶上悬浮着几个硕大的灯,四周的域界也拜访着一颗颗的夜明珠,沿着这一圈数过来,好歹也有二三十颗。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床。原来时愉躺的那张小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挂着床幔的大床。
只放眼过去随便瞟上一眼,便能看得出来那被褥的精致柔软。
魂域角落处还摆着几个大箱子,不过是关上的,叫人看不出来里面有些什么。
看着眼前这场面,时愉惊得说不出话来。
褚枭正紧张地盯着时愉的脸瞧,怕在她脸上看到失望,更怕看到厌恶。
幸好这些时愉脸上都没有。
但是,她眼里也没有欣喜和喜爱。
似乎只是惊讶。
褚枭感觉自己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但转眼又就变得空落落的。
她不喜欢吗?
时愉此时心中根本没想暴君会担心自己喜不喜欢眼前这个地方的问题,她只是不解,不知道他带她来干嘛。不过这个地方变化如此之大她确实是很惊讶。
她也没将此处这个样子和褚枭昨晚问自己的那些问题联系到一起。
她也就不知道,褚枭做这些都是为了讨她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