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卿还有些站不稳,萧清辞便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又是轻笑两下。
苏沅卿:“!”
她抬首瞧着那人含笑的桃花眼,霎时便红透了脸颊。
她挣开了萧清辞的手,赶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时不忘道了一句:“登徒子。”
萧清辞倒也不恼,只是浅笑说道:
“郡主,若说登徒子,方才可是你先抱住孤的。”
“既是如此,那孤可否说——”
“你是非礼于孤?”
“萧清辞。”
“你要是再这般,就从我的马车上滚下去,回你太子府的马车上去。”
苏沅卿的声音略沉,面上收敛了赧意,似是真恼了。
萧清辞见此模样,便也收了那调戏的心思,身体往后一仰,双腿交叠,便又是那个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他伸出手去,将那根簪子递给苏沅卿:
“好了,不逗你了。”
“但孤给你这及笄礼,郡主可一定要好生收着。”
苏沅卿瞧了他许久,这才伸手去接过簪子。
还未散尽的羞恼仍旧萦绕着她,以至于她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些压着的火气。
“知道了。”
尚未等萧清辞再次开口,苏沅卿便又说道:“太子殿下,您想看的我都已经给你看过了。”
“你先前答应我的事情,可是忘记了?”
“自是没忘的,”萧清辞偏头瞧她,面露正色,阳光下的眸光清浅,“不知郡主说的那合作,是想如何?”
“假意定下婚事,而后在做考量。”
说罢,苏沅卿将那桃花簪重新插回在头上,看着萧清辞的目光颇有些戏谑。
“太子殿下,可是年纪太大,忘性都变厉害了?”
分明萧清辞就比苏沅卿大了五岁,可她偏生就想这般调侃他。
谁叫这人年少时那般嘴毒,整日揪着她年纪小这事老说她。总得找个机会给他说回去。
萧清辞嘴角抽了抽,选择性地忽略她后面那句话,只是唇角微弯,目光直勾勾地瞧着对面那明媚张扬的郡主:
“郡主,我萧清辞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合作一事,孤同意了。孤今日便进宫去找父皇,不出三日,郡主便能收到消息。”
“但是……孤还有个要求。”
“什么?”苏沅卿回首问道,头上的那根白玉桃花簪在阳光下泛着流光。
萧清辞倾身前去,衣袖垂落,手上的红绳暴露在空气中,引得苏沅卿地目光一滞。
许是两人靠得太近,不过霎时,便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周围的一切嘈杂都被排除在外,摊贩叫卖声,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风吹树叶带起的沙沙轻响,苏沅卿全都听不见了。
在如擂鼓一般震颤的心跳声中,苏沅卿看见那人恶劣地笑了一下,声音清朗,却带着调笑,一如他少时为数不多几次与她说话的模样。
“我要你,给我备一份及冠礼。”
“作为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