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归拉过她的手,把瓷盒放在她手心里:“我让你留下你就留下,这几颗丸药放在我这里,和熏衣服的香料也没什么不同,怪浪费的。”
尚灵冬不好意思地接过瓷盒,再道一声:“谢谢师父。”
清归低头看着她:“冬儿,下一步打算去哪?”
尚灵冬想了想:“我打算继续寻找旷神岛,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埋葬我爹娘的地方。我想回去,为旷神岛上所有的冤死者收埋尸骨。”
清归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冬儿长大了,有自己想做的事了。师父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如果在外面待够了,就回落昏山。”
说完,他转身朝树林深处走去,越走越远,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尚灵冬望着清归孤寂落寞的背影,心中产生了一个悲伤的念头:“之前和师父天天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深夜的树林异常安静,只偶尔听见几声鸟鸣。天上的云漂浮不定,一会儿遮住月亮,一会儿遮住星星。
一下接收了太多信息,尚灵冬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她闭上眼睛,按照清归的描述,努力回忆十年前的场景,可直到太阳穴开始刺痛,都什么也没想起来。
她双臂环绕住身体,又在冰冷的岩石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走向树屋,推开一扇木门,躺在窄窄的木床上。
半睡半醒间,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尚灵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望辰已从附近的村庄里买来食物。
没有等到客景初,三人心情都有点复杂,围在桌子旁,沉默地吃着东西。
据望辰带回来的消息,自他们逃出城主府的牢房之后,整个忠义城都加强了防守,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就连忠义城附近的村子里,也都进驻了侍卫,拿着他们几人的画像,挨家挨户地搜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个想要进城或出城,都难上加难。
在这种漫长的等待中,时间终于过去了三天。
尚灵冬按捺不住,提议道:“三天时间客景初都没有出来,估计是发生了意外的事。不如我们趁现在夜深人静,潜入城主府,直接把人带出来。”
望辰道:“现在想要从城主府里带出一个人,成功的可能性极小。更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被关在哪,即使进去了,也很难找到人。”
白应笑急道:“可是,客大哥明天就要依他爹的意思,娶那个叫石隐隐的姑娘了。如果我们再不去救他,恐怕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
望辰想了想:“明天婚礼,宾客众多,防守势必会有所疏漏。你们在此等候,我混进城主府,找机会把人带出来,如果到了晚上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离开这,继续往西走。”
尚灵冬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应笑道:“我也要一起去。”
望辰看他们一眼:“我一个人进城,不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咱们三个一起行动,目标就太过明显。而且,这里也得留人,万一景初自己逃出来了,得有人跟他汇合。”
尚灵冬心知,除了客景初,望辰并不喜欢和其他人一起行动,便道:“也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商定完这件事,三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的休息,想心事的想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望辰简单地乔装过后,独自离开树屋。
尚灵冬和白应笑则留在树屋里,继续等待着客景初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