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认一下,你说不能麻醉,不是诓我的吧?]
“诓你有什么好处?”“黄蜂”反问,“能提高移植成功率吗?”
于安康闭上了“嘴巴”,但眼神里还是十分的怀疑。
“黄蜂”瞥她一眼:“‘神经信号阀’是脑部附件,移植起来的难度和你的AI女娲端口是一个级别——不,实际上更难,因为我还得躲着AI女娲的端口走。明白吗?我需要你的大脑保持‘清醒’,随时让我知道有没有哪条通道搭错。”
[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为什么我还是不怎么信呢]
“黄蜂”默了一下,笑道:“因为你对我的刻板印象?”
她随即继续:“我得承认,刻板印象也是人类的一种认知方式,并不是完全没概率得出正确答案的。比方说,有关我的刻板印象就一般没错——就是夸得有点儿言符其实了,稍微有点。我也是会害羞的。”
于安康把“黄蜂”这曲里拐弯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两遍。
[你是在说自己前科多,被冤枉也是活该,还是在说我其实没冤枉你?]
“你猜。”
于安康默了默,给她发了个“掀桌”的表情包。
……
在“神经信号阀”之后,新的义体牙和毒腺就像赠品,三两下就轻飘飘地完事了。
“结束了。”“黄蜂”一边脱手套一边说,“顺便好心‘汇报’你一下,你的义体潜力也是一流水准的,起码能再装两个以上的附件。要是有人跟你说装不了,别怀疑,就是他技术不行。”
手术台上,于安□□无可恋地放着空——要不是转做义体牙的时候“黄蜂”终于良心发现给她上了镇痛,她绝对死给这家伙看。
但没等于安康放空多久,“黄蜂”已经推来一面小镜子,伸手一扳就照上了于安康的脸:“最后一步了,来,试试看能不能用。”
鉴于自己的嘴还麻麻的在痛,于安康选择继续用AI女娲交流:[你就不能让我歇会儿吗?]
“你付得起钱就可以。”“黄蜂”即答,“‘壳子’按分钟收租,我会承担‘我需要的时间’。至于‘你需要的时间’嘛,我们可以算算,每分钟的租金是——”
于安康直接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我现在就试,现在就试!]
按“黄蜂”的要求,于安康首先试了嘴里这口新牙。
和原来的“鲨齿”一样,这口牙也是撕裂齿构造,一看即知是猎食者的武器。
但和“鲨齿”明显不同的是,这口牙的材质远更过硬,设计也更贴合人类的口腔结构,几次咬合测试下来,于安康基本完全放下了“会不会误伤自己”这样无用的担心。
等于安康自己试探了一会儿后,“黄蜂”开始下指令:“张嘴,慢点。”
于安康照做,然后听到颌骨传来轻微的一声咔。
“黄蜂”指示道:“用力。”
和原来一样严丝合缝的脸颊皮肤果皮一样裂开,于安康的嘴进一步打开了。
于安康没有特别惊讶——她在移植手术过程中全程清醒,知道“黄蜂”对自己的脸颊和颌骨动过刀,所以这个“嘴角咧到耳朵根”的自己好像也不非常在意料之外。
对着镜子,于安康甚至左右偏了偏脑袋:这么改造下来,她的侧脸看起来好像个吃豆人。
“OK。”“黄蜂”一拍手,“闭上嘴,再用力一口气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