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早就看出来秦璋这人,不甚稳重,还喜欢想一出是一出。
但这人,怎得还如此招摇。
这一路上,走到哪一户,得了吉祥话,秦家几兄弟就送过去个喜包。
若是哪家没出来人,秦璋就大步流星自己进去讨吉祥话。
言今虽然坐在马车里,但这些她都听得真切,只觉得这个夫君,比起给红盖头绣花,还叫她更觉头疼了。
牛车走得慢,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总算在秦家门前停下了。
接下来一切都按规矩办,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秦家的女眷们,陪着一起进的喜房。
二婶郭氏:“侄媳妇,你若渴了饿了就说,男人们在前院吃酒呢,要入夜才能散,到时秦璋才会过来。”
洪氏阴阳怪气的笑了:“二嫂就你爱瞎操心,哎呀,今早我亲眼瞧见,咱大侄儿,把好吃好喝的往喜车里搬了不少,只怕咱们这位新妇早就吃饱喝足了。”
秦红霄歪着头,凑到床沿边,伸手就去掀盖头。
好在言今侧开身,把她的手避开了。
秦红霄不乐意了:“切,瞧瞧怎么了,小气巴拉的样子。”
她这话一点没压着声音,言今想听不见都难。
郭氏一脸愁容,跟在她身后的柳珂也不敢吱声。
好在耿忠娘来了,说说笑笑的把洪氏她们请出去了。
郭氏临走前,握了握言今的手道:“我把阿珂留这,你们以后就是妯娌了,等秦璋回来了她再走。”
言今:“多谢二婶,那就有劳弟妹了。”
长辈们都走了,柳珂长松了口气。
言今笑了:“弟妹好像很怕几位长辈。”
柳珂:“也不是怕,嫂嫂以后日子长就知道了,家里人都不错,就是脾气很爽利,话说的也直。”
言今拍了拍床沿,柳珂犹豫了下,挨着坐下了。
年纪相仿,又是同辈,加上言今说话妥帖。
妯娌俩没多久,就越聊越投机了。
柳珂拉住言今的手,忽然压低声音道:
“嫂子别怪我舌头长,瞧着大哥对亲事如此看重,以后必会对你很好。但大哥这人是个急脾气,他每次发火,家里除了老爷子,没人敢去劝的,不过只要顺着他说话,大哥脾气豪爽,自然什么都好说。”
柳珂是一番好意,否则这种不讨好的话,越是聪明人越不会说出来。
言今:“好,我记下了,本就是夫唱妇随,以后我还要指着他过日子,自然事事顺着他。”
妯娌俩又说了会话,门开了,秦璋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柳珂不好再待下去,瞧着秦璋紧盯着新进门的嫂子,眼神就像要吃人似的。
红了脸的柳珂,小跑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秦璋的那些兄弟们,还想着闹喜房。
被秦璋几脚踹走,等到屋外头总算消停了。
秦璋拿起桌上的秤杆,一下就将言今头上的红盖头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