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刘琮这厮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攥了攥双手,又要下跪,刘琮摆了摆手:“罢了!你替本将换药吧。”
就这样过去了?
车儿似是不可相信一般瞅着刘琮,刘琮眉头一挑,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怎么?还想着要本将罚你?”
车儿摇了摇头,跑去外间去拿草药。
药汁是早就研磨好的,放在帐子外头冻着,车儿拿了药碗进来,看刘琮靠在寝被上,闭着眼睛,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他应是难受的吧!只是不说,不让外人知晓,自己一个人抗着,车儿突然有些同情刘琮,起码自己生病,是有家里人关心照顾的。
此刻,刘琮只有这个非亲非故的近侍。
车儿突然暗暗嫌弃自己,对刘琮存的那些歹心。
她快步走到刘琮榻前,将药碗放在塌前的桌椅上,扶起刘琮的后背,将他还未系上的衣衫,轻轻解下。
又是这般,车儿再次老脸一红,她暗骂自己无用,不就是个男人的胸膛嘛,有什么脸热的。
可虽是这般唾弃自己,脖子还是不可自己的泛出粉红。
她找到扎紧的结扣,慢慢解开,一圈一圈的将白色的布巾解开,就像是在解一个粽子。车儿心里这般想着。
有了这般亵渎刘琮的想法,又怕他有所直觉,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刘琮,竟发现刘琮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她手下动作一乱,原本轻轻柔柔的举措,瞬时快了起来。
刘琮问道:“胡近侍脸红什么?可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胸膛?”
车儿慌了,道:“见……见过的。”
刘琮似是笑了一下,胸膛微微一震,又问道:“胡近侍以前可有这般伺候过别人?”
车儿心里腹诽:“你说呢?想她堂堂梁国公主,能干这种庵糌事情?
又想到眼下不就正做着嘛!
她无意撇了一下嘴,小声答道:“未曾。”
上头刘琮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问话。
布巾终于解完,末端的布巾裹了药汁,又夹杂着血迹,粘在伤口上,车儿轻轻一扯,便发现刘琮的肩部轻轻一动,车儿不敢动作。
试了好几下,都未曾将它取下,车儿正不知所以。
又轻轻扯了一下,她原本打算这是最后一次,如若再拿不下来,她便去寻薛姑娘,让她来替刘琮换药,想必她肯定是愿意的。
那想将将一扯,便听刘琮轻轻的“嘶”了一声,问道:“胡近侍,你这又是肆意报复吗?”
车儿不明所以,疑惑的抬头看刘琮。
后知后觉才和前头的事情联系起来,明白刘琮说了什么。
她赶忙摇了摇头。
天地良心啊!这回她真的可没有想抱负的心态。
刘琮看她这般呆愣,无奈的摇了摇头:“愚钝。”
随手一把扯掉连在皮肉上的那一点布巾。
车儿在这边试了好几回,都未能将那一点点连着的布巾撤掉,轻轻一扽,又轻轻一扽,丝丝缕缕的刺痛,让他既痒又痛,直入骨髓。
他盯着她皱着眉头仔细研究的神情,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头对这个文昌公主太过于严苛了,才让她在这里这般折磨他。
最后一刺,麻的他骨髓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