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小的奉命去给胡近侍送去木炭,见……见……”
刘琮最厌烦别人支支吾吾,没了耐心,从兵书上抬头看去,那下首之人立马哆哆嗦嗦道:“见张将军进了胡近侍的帐子,小的也不知要不要进去。”
下首之人哆哆嗦嗦,腿一软,跪倒在地,仅有的视线里,一节火红的披风掠过。
他回过神来,慌忙跟上大将军的步伐。
张辽也顾不得胡车儿此刻的无礼之举,借着帐中的碳火将胡车儿瞅着。
“本将以前从未觉得,如此看来,你这人确实男生女相,将军对你……”
他似是说不下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他不相信将军和胡近侍真是那般的关系,外界传言纷纷,他都不信。
外间有人进来:“是何关系,张将军为何不来问本将。”
这人带进一阵冷风,和他周身的气息融合为一体。
车儿赶忙从榻上下来。
看刘琮挤在低矮的营帐中,微微弯着腰背,目光从她身上一掠,又落在了张辽身上。
车儿拿了火折子去引烛。
张辽磕磕巴巴见礼:“大将军……”
刘琮面上不愉,一掀披风又离了营帐,发现张辽竟还在帐中,未曾出来。
他低沉吩咐道:“张辽,随本将前来!”
张辽一脸愁苦,随着大将军进了主帐。
刘琮从案几上取出一个信封,将它扔给张辽道:“平城攻下数日,未曾派人管理,城内流民四起,本将命你即刻出发,前往平城,镇压流民,作乱者,一律斩杀,严惩不贷!”
有了军令,张辽反倒不再思索其他事情,拱手受命后,点兵出发了。
车儿被这两人扰了清梦,一脸糊涂。
她将引起的烛光吹灭,爬上塌,蒙头就睡了起来。
夜风清冷,呼呼的吹着帐外,车儿打了个喷嚏,将脑袋往寝被里一塞。
四更时分,嘹亮的集结鼓声擂响。
这是全军集结的信号,迟到是要受罚的。
车儿慌慌乱乱的在塌里摸索着穿好练甲,胡乱的抹了脸,一路狂奔到校场。
哪里队伍已经整齐。
车儿矮小,往后一站,严正以待。
五十万大军屯兵平城郊外,并未向平城进发,让车儿唯一想到不进城的原由,便是皇帝也不知道刘琮已经攻下了平城。
边塞距长安极远,即使天气好,无风无雪,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也要半月余将消息送到长安。
车儿耐心琢磨,想着是否再书信一封,寄回长安。
远远的望见乌维在正营前头,俨然站立,上次乌维立了功,不再是伙房营的治粟都尉。
刘琮视此人勇猛,从祁连山归来后,便封乌维为车前将军,独自领了一队人马。
此刻的乌维着了军甲,也是威风凌凌。
她打心底里为他感到开心,这是乌维心中一直的夙愿。
车儿并未集体操练过,直觉人群涌动,一队一列归了自己的阵营,她不懂规矩,糊里糊涂,跟着自己的这一队,来到校场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