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佩珮都跑没影了,阿育才终于重获自由。
沈佩珮拎着食盒一路狂奔,直接冲进了院子里唯一点灯的屋子。
只听“砰”地一声,镂空雕花的门被狠狠砸在墙上,沈佩珮喘着气出现在房门口,粉色的衣衫跑得有些凌乱,外面的轻纱外衫都掉到了胳膊上。
楚云祁阴沉着脸色,端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我来给你送粥。”沈佩珮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晚上见你没吃什么东西,有点担心。”
没有回应
“我想着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特意熬的小米粥。”
沈佩珮才不管他说不说话,自顾自地走到他的书桌旁,将装有小米粥的罐子取出来放在桌上,又取出一只小碗和汤匙,仔细地将罐子里的粥盛到碗里吹了吹,舀了一勺喂到楚云祁嘴边。
“尝尝?”
下一秒她却被人扣住了手腕,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结实的书桌上。
带来的粥撒了一地,楚云祁冰凉的手掐着她的脖子。
昨日还没好的旧伤隔着薄薄一层衣衫,在他收紧的手指下疼得钻心。
沈佩珮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抓住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拼命挣扎。
楚云祁低着头,沉默地看着她,她挣扎得越厉害,他的手指收得越紧。
他那双冰冷,空洞的眼眸,此时染上了杀意。
沈佩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得没办法思考,她只觉得肺里的空气正伴随着她的每一次喘息而不断流失。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每次半夜突发心脏病的时候,她都要感受一次这种强烈的窒息感。只是那时候,她只需按下病床边的呼叫器,就能救自己一命。
而现在……
沈佩珮望着楚云祁,他同样也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那是一种近乎于野兽捕猎时的眼神,冷漠,残忍,又兴奋。
这是沈佩珮穿越过来后,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
就在昨天她也只是把他当做知根知底的纸片人,只觉得他是书中的人物,她只需做任务一样完成好每一步就行。
可是现在,沈佩珮才意识到,他真的会杀她。
一种无助的绝望爬上她的心头,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非常厌恶,她必须马上做点什么。
那怕只是让这种感觉暂时不要这么强烈也好。
沈佩珮咽了口唾沫,嗓子里立刻返上来一股浓烈的腥甜,她顾不上那么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柔弱无害。像安抚小动物一样,不停轻抚着楚云祁掐着她的那只手,轻声安慰,“南之,我是姐姐,别怕……”
可楚云祁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半点想要松手的意思,他用手蘸了一点洒在桌上的小米粥,伸到沈佩珮唇边。
“既然这粥这么好,你先来尝尝。”
沈佩珮不解地看着他,心想:难道他还怀疑这粥里有毒不成?
忽地,沈佩珮的呼吸一滞。
书里沈佩珮就是将发癔症的药,下在了送给肖彦的一碗小米粥里。
可是……
沈佩珮一抬头正好对上楚云祁那双涌动着杀意的双眼,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书里的剧情,他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