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虞窈到底觉得委屈,刚想开口,却直接被打断。
“从小到大,哀家是怎么教你的!”
太后皱眉看她,语气很是不满:“那些女则女训,三纲五常你都忘了吗?江祈不过是想娶一个平妻,你又何必违逆他的心意?”
“更何况留不住你丈夫的心,便是你这个妻子无能。如今居然还跑来哀家面前告状,真是不知规矩!”
虞窈眼眶泛红,她不是不懂,可她自觉为人妻子已经足够完美。可如今明明是江祈对不住她在先,为何还要怪她留不住夫君?
她越想越委屈,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第一次在太后面前开口反驳:“太后,臣女与夫君刚刚新婚,他便出征三年未归。臣女纵有通天的本事,又要如何留住一个不在的人?”
“这三年间,我孝顺婆母,打点家业,甚至用嫁妆补贴江家的开销。身为儿媳与人妻,我自问已经尽善尽美,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何过错。”
她一边说一边落泪,太后却勃然大怒。
“你若是能早日给江祈开枝散叶,他又怎么会移情她人?!更何况你在江家无依无靠,白朝若与你同为将门之女,她嫁进来也能与你互相扶持,这本就是好事。”
“说到底,还是你无能又不知反省,还善妒成性,实在愧对哀家对你的教诲。你现在去抄写女则女训,抄到自己错了为止!”
虞窈站在原地,只觉得寒意蔓延心头。
从小教养自己长大的人此刻看起来无比陌生,虞窈也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什么叫皇家无情。
比起她这样父母双亡的孤女,如今炙手可热的白朝若才是众人拉拢的对象。
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虞窈闭了闭眼,低声应是。
。。。。。。
不知不觉,日渐西沉。
虞窈被压在寿康殿的书房抄了一下午的书,流干了眼泪才算抄完。她手腕酸痛,却还记着太后的吩咐,捧着自己刚抄完的东西准备交差。
低头写了许久,再加上心神不稳,虞窈走路时难免有些恍惚。就在她路过拐角时,猝不及防与人迎面相撞。她只觉得自己好像磕到了一堵墙,整个人直接后退两步,脚下一滑。
“啊!”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便要向后倒去。手中的抄本散落一地,身体失去平衡,她只能死死闭上眼睛。
“。。。。。。”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虞窈缓缓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张俊美肃寒的面容。
男人一身玄色锦袍,衣摆暗纹栩栩如生,窄腰束带,衬得本就完美的身形越发挺拔,却无半分瘦弱。他五官俊朗,精致地像画中仙人坠入凡尘。飞扬的羽玉眉下,一双凤眼上挑,敛藏锋芒,叫人辨不清喜怒,却越发显得不可攀近。
只一眼,虞窈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惊愕地睁大眼睛。
三皇子沈烨,那个恶名在外的活阎罗,居然在这里被她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