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门来生活。
——细水长流才是婚姻。
程澄静静地听着,细细地琢磨着。
甚至脑子里一个不争气的想法还冒出头:
要是她还不知道狗仔的事情就好了。
“这些字眼真挺美好的。”
程澄猝不及防地说出此刻的心里话。
只是压下了后半句:可惜了。
邓新晟浑然不知程澄内心的弯弯绕绕,整个人容光焕发起来。
“我和你嫂子现在的生活确实挺美好的。”他自鸣得意道。
……
程澄借口透透气去了后面的花园露台。
厅内是纸醉金迷般的浑浊,外面的夜色却澄净透亮。
这是一方幽静的小天地,海棠花在月色里影影绰绰,园中喷泉轻轻变换着水流旋律。
程澄一言不发地坐到花园长椅上,任由纤细的脖颈后仰着。
灯光辉煌的大厅就倒映在她的眼里,他们像是悬浮着,倒退着,飘忽地离着她很远。
然后,她倒看着一双皮鞋闯入‘她的地界’。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逆着倒退的宴会众人走向她。
应该坐正,应该微笑……
程澄却把所有的‘应该’通通抛到脑后,任由自己‘倒挂’着。
“最应该的就是和‘走近她的人’离婚。”她腹诽道。
他走近了,他弯腰蹲在花园长椅处。
然后,他眼含笑意地盯着她。
程澄倏地闭眼,腰肢用力,坐直身体。
“你来了?”她暗暗咬着后槽牙道,“老公?”
邓新晟纵容地在一旁笑看着,忽然觉得这处花园露台像是他们二人的伊甸园,他们在这里卸下了伪装,仿佛最坦诚地面对着彼此。
就像程澄,形象逆转地望着他。
他落在程澄的眼里,也同样如此。
他不经意地往侧后方打量了一眼。
当然,要是没有扰人的苍蝇打搅这份安宁就更棒了。
“你累了吗?”邓新晟与程澄并排坐到长椅上。
程澄绯红的脸色还没淡下去,眼睛也带了几丝雾蒙蒙。
她垂头看脚上的暗红色高跟鞋,喃喃道:“我很喜欢它呢,以为能坚持坚持,但没走几步脚磨得很痛,看来还是不适合我。”
话刚说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不由分说地搬过她的脚,轻轻褪下高跟鞋。
程澄无动于衷地看着那只手轻轻揉捏着泛红的脚踝,又变戏法般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创可贴。
“贴上呢?”邓新晟又替她穿好鞋,“有没有合适些?”
脚上火辣辣的痛感变钝,程澄又动了动脚,半响后,她默不作声地扯下创可贴,揉搓着扔进垃圾桶。
“还是不舒服吗?”邓新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