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百口莫辩,只能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淮把头偏向一边,暗自憋笑。
她就是要让江谨言承认,他是真把她当弟弟,是心甘情愿回江家的,而不是为了所谓报恩。
江谨言趴在床上,无奈极了,他没照顾过小孩子,更不知道孩子该如何哄,村里那些跟江淮一般大的孩子都像泥猴一样,哪需要哄,没被爹娘追着打就算懂事的了。
他继续解释道:“我自然愿意辅导你,莫说是辅导,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江淮冷哼一声,“那你是为了报恩还是因为把我当弟弟才如此做?”
江谨言一顿,有些结巴道:“我……”
江淮也知道,让他一天内就接受自己有个弟弟的事有点难,这感情还得再培养培养,叫江谨言心甘情愿地当她的哥哥才行。
她既然想要以后抱上江谨言的大腿,那现在就该好好打好关系。
演戏这种事,属实是和她的专业对口了。
“我知道,你还未把我当弟弟,也未把自己当江家人,没事的,慢慢来,我不怪哥哥。”
江淮委屈地说着,成功让江谨言心里生出了一丝一丝的愧疚感,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太不知好歹了。
这时门被敲响了,江家下人在外道:“公子,晚膳来了。”
江淮应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一群下人鱼贯而入,手里提着一个个精致的食盒,这是他们征用了医馆的厨房自己做的。
菜式分两份,一份比较重口味的是江淮的,一份清淡的是给江谨言准备的。
“公子,可要我们伺候……伺候……”下人们瞄了江谨言几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江淮道:“他是我大哥,往后你们要叫他大公子,叫我二公子。”
下人们连连应是,齐声高呼“大公子”。
江谨言何曾被人这么对待过,自小他连名字都没有,在养父母家排行老三就被叫江老三,直到后来他识了字,看了书,才给自己取名谨言,是希望自己这辈子谨言慎行的意思。
如今咋一听到别人叫他大公子,他窘迫得想钻进被子里,只能淡笑着回应,在外人看来这位大公子倒是挺清冷的。
下人端着饭菜伺候江谨言吃饭,江淮就在桌前坐着吃自己的。
吃罢饭医馆送来了药,她先凑过去闻了闻,结果被熏得鼻子一歪,苦味直冲天灵盖,“好苦。”
医馆伙计笑着说:“良药苦口,苦才有效果啊。”
说罢她又对江谨言道:“公子若是实在难以下咽,明日小的熬药时就放块方糖进去。”
但江谨言却端起碗来,几口就将药喝得一滴不剩,道:“还好,并不十分苦。”
他吃过的苦头比这多多了,小时候饿肚子的时候,他吃过很多野菜,大多都很苦。
下一瞬,一颗蜜饯递到了他的眼前,“吃这个就不苦了。”
江谨言抬眸一看,见江淮正一口一颗蜜饯吃得正香。
江淮又把手往前送了送,“喏?吃吗?”
江谨言应道:“多谢,我自己来……”
江淮把手一缩:“诶?不行,你没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