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考的成绩来说,郑山辞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一甲状元、榜眼、探花是要进翰林院当储相,二甲进士也比三甲进士的仕途好。科考的成绩是他们仕途的一个起点,很多人可能一辈子就只是一个县令,这就是起点的局限性。
比如名次在前的进士就会分到更加富饶的县城,这样的县城更容易做出政绩,凭着政绩便又是一个捷径,可以青云直上。
郑山辞没有说出什么他可以靠自己升官的话,这样显得他太狂妄,又显得他不知好歹。他知道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会把政绩做出来。
“你和澜意相处得如何?”长阳侯谈完郑山辞的仕途后,把头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了一些,跟话家常一样,神色也不复严肃,眼中透出关切。
郑山辞心中一哂,果然长阳侯还是一个慈父,还是念着虞澜意。
“我们相处的很好,岳父不必担心。”
长阳侯得了口头上的话,心里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只是应了一声:“以后的日子,你们两个要好好过。澜意被我们宠坏了,需要你多担待一些。他是性子骄纵,但性格并不坏。跟着你去新奉县会有些不适应,你好好照顾他。”
“知道了,岳父。我一直觉得澜意挺好的。说实话,我一个人去新奉县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所措,我本身就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地方乡绅。澜意的见识比我广,又是侯府嫡哥儿,有他在我身边,我心里也会安心一些。”
长阳侯唇角上扬:“你们夫夫是一体的,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我们也不求你们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我们这些长辈心里也安心一些。”
说到这里,长阳侯想到郑山辞的父母,他说道:“若是以后亲家公需要什么帮助,你也可以写信告诉我,我想办法帮他们。”
终究还是存了一份心思,家中的儿子成亲了,家中长辈没到,想来还是有些遗憾。长阳侯拍了拍郑山辞的肩膀:“男儿志在四方,你既选择了科考便也明白总要离开父母。”
只是他们身在盛京,所以郑山辞想要过得更好,必然会回京。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1]
郑山辞露出一点笑:“岳父说的对。我对故乡并无太多的牵挂,只是念着故乡里的人。”
郑山辞难得有些怅然。他在现代历来是进退有度,成熟稳重,所以历来独立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见虞澜意家里的人这般对他好,郑山辞心里实则是羡慕的。
长阳侯比郑山辞年长,从他的眉间便能窥出他的一丝细微的情绪,他揽着郑山辞的肩膀,轻声说道:“以后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你既做了我们家的儿婿,我们就是一家人。”
郑山辞拱手领了长阳侯的情。
两人说罢,长阳侯便邀郑山辞去花园手谈一局,郑山辞当然是做陪。
长阳侯府的家中人口比起盛京中其他的家族显得人口更少一些,长阳侯袭爵,又是长子,余下的兄弟都在边境。虞夫郎这边只亲近国公府嫡系一脉,其余的庶子庶女并未见得。虞家的孩子只虞长行、虞澜意和虞时言。
想到虞时言这位主角受,郑山辞想到他的性子睚眦必报,现下虞澜意并未去招惹他,虞时言应当不会对虞澜意动手。依着剧情,虞时言和叶云初应还在暧昧期,现在是闹了别扭。
郑山辞见长阳侯的黑棋杀过来,他专心起来。
不能让长阳侯看出他放海过去了。
长阳侯的棋艺并不差,只是不过精通,跟着郑山辞有来有往的,还把长阳侯的兴致激起来了,下了一局又一局。
虞夫郎跟虞澜意,还有英国公夫人和贺铭也在园子里散步,贺铭在这儿,有些话不好问。虞夫郎就问他最关心的事。
“山辞对你好么?”
虞澜意说道:“挺好的,只有三天,我也不能看出他的好坏,这三天过得很自在。没有约束我做什么事,他自己只是喜欢安静的看书。”
虞夫郎心里又喜又忧:“儿婿喜欢看书是好事,但你们是新婚怎么能一直看书呢。新婚夫夫应当黏在一起,你们这样也让我不放心。”
虞澜意轻咳一声:“阿爹,他马上就要赴任了,心里还慌着,这才看书排解心里的苦闷,我能理解的。毕竟仕途更重要,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来日方长。”
此言一出,周围都安静下来。
虞夫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英国公夫人眉眼也有些惊讶,贺铭脸上更是怪异。
虞澜意:“……”
怎么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