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扬脸色有些别扭,“也还好吧,就是长得挺好看的,不过爷爷和我爸都不太喜欢,想着带来给小叔您瞧瞧……”他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傅则谌懂了他的意思,唇角扯了扯,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意。
“咔哒——”包厢门打开。
棠梨换好衣服进来。
身上的黛青色旗袍已经换下,换了件淡绛红的旗袍,襟口边有很细的花纹,原本扎起的乌黑长发也散落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娴静美人,美的叫人心口一滞的屏息。
包厢一片寂静,桌上的几个人登时都呆愣住,很明显的能听见起伏的呼吸声。
在场的人见过的美人很多,穿旗袍的美人也数不胜数。
但像棠梨这样能把一身旗袍穿的活色生香,叫人移不开眼的……还是头一回。
傅清扬也愣了下,哪怕已经知道棠梨很美,但还是被晃了下眼,反应过来后立刻走到旁边挡住她,冷声低斥道,“谁让你把头发散下来的?”
棠梨恍若未闻,精致白皙的下巴微抬,视线落在主座上的男人身上,主动朝着傅则谌开口,
“谢谢小叔叔,旗袍很漂亮。”
傅则谌神色冷淡,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笔直,只掀起眼皮很淡的扫了她一眼,视线并未多做停留,淡淡地嗯了声,继续把玩手里的佛珠。
仿佛,对此毫无兴趣。
“棠小姐姓棠?”倒是桌上有人忽然开口。
傅清扬蹙了下眉,心里暗道不好,刚准备开口打断。
一旁不怎么搭话的棠梨却主动开口,“嗯,棠梨,棠梨煎雪。”
她咬字清晰,模样大方坦荡,视线毫不避讳的迎着主位上的男人。
问话的人惊了惊,旁边的人忍不住开口,
“棠梨?你该不会就是棠家那位昆曲小洛神吧?”
“别说,还真是像。”
“从进门开始我就发现了,真像啊。”
桌上几个人聊起来,目光都盯着棠梨看。
当年十六岁就凭借一支昆曲水袖舞名动京都的棠家小洛神,圈子里谁不知晓,但当年出了事后就消失匿迹了,今天才算真正见着脸。
小洛神,小洛神,难怪。
一旁傅清扬握了握拳,有些紧张的瞧着自家小叔。
傅则谌闻言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好整以暇的抬眸望向款款站在一侧的棠梨。
他记忆中是对棠家那位小洛神有点印象,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姑娘才13岁吧?
那会儿她没成什么小洛神,水袖也舞的不怎么样,昆曲还唱的有些跑调,喜欢一个人偷偷躲在花园里面抹眼泪。
他眸子眯了眯,漆黑深邃的视线从旗袍饱满挺翘的曲线冷淡的划过,锋利的眉梢微微扬了扬,
如今……都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