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退一步对方就要进十步。
可他又想再怎么进姜溪午也上不了天,就四年,纵着也无妨。
雾失楼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不得体,没有一点师长该有的样子,却又想到没有谁明文规定师徒该是什么样子,哪怕是有谁明文规定了,他又为何要听。
不过狼崽子还是要教。
姜溪午眨眼,从这句话敏锐听出雾失楼不生气了,昨日的事似乎给她翻篇了。
她想要的可不是翻篇。
做了就做了,她要雾失楼牢牢记着。
姜溪午嬉皮笑脸:“师尊,手给我。”
雾失楼立刻明白对方这是就是要开始得寸进尺了。
他抬手,起了一阵风。
姜溪午眨眼间被吹到雾失楼十里开外之处。
清晨雨露落了她一身。
姜溪午瞧着四周,立刻皱起眉头:“师尊,说好你跟着我的。”
她不介意被弄到这里,但是她不喜欢雾失楼不在旁边,现在的她太弱了,她无法了解雾失楼的行踪,这让她心烦意乱。
话落不过几息,姜溪午捕捉到了雾失楼身上特有的那股清香,或许是隔得有些距离,太淡了。
心里瞬间安定,眉头也舒展了,姜溪午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她道:“师尊最好了。”
雾失楼站在树上,清晰看清楚姜溪午神态变化。
他试图解析这种变化。
是依赖吗?姜溪午依赖他?听着像是玩笑,看着也不太像依赖,对方神情没有任何慌张害怕,大多都是烦躁。
他看不懂。
但总归不是好事,他更希望没了他姜溪午能够更加自如
姜溪午
姜溪午不知道雾失楼在想什么,只要雾失楼不走远她就不在乎别的。
哪怕被雾失楼看见她各种狼狈的样子。
真的很狼狈,第一天是摔得浑身是泥,现在则是满身是血。
姜溪午四周全是发狂灵蛇的尸体和血迹。
她衣裳已经被染成了深色,一天一夜的厮杀总算解决了发狂的灵蛇群。
姜溪午来不及歇息,这一片的血腥味只会引来更多的灵兽,而她身上沾染了让灵兽发狂的磷粉。
她看着远处树下的雾失楼,当机立断:“师尊,走。”
雾失楼干干净净,身上的袍子一如开始那般雪白。
“好。”
姜溪午朝着刚刚她和雾失楼过来时看见的那片湖狂奔,她身上的血腥味用水洗不掉,那片湖水里长着的赤伞能洗掉所有味道,包括这身磷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