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苏星河身上,一阵焦臭过去,把他的长须烧得干干净净。
苏星河出力抗拒,才将火柱推开,但火焰离他身子已不过两尺,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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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所从未有之奇。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这丁春秋的排场,当真是前无古人!”
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却是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
不知此人请了哪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但听得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
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于星宿老怪的内力,确然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
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
段誉自幼修禅,最见不得人受伤,何况苏星河还是个看上去十分凄惨的老头,当即忍不住叫道:“不得如此残忍!”
说话间右手伸出,要以“六脉神剑”向丁春秋刺去,可是他运剑不得其法,全身充沛的内力只在体内转来转去,却不能从手指中射出。
他满头大汗,叫道:“大哥,快快救人!”
原来,场中真正注意到柴信已经从木屋中出来的人,倒还是有他这一个的。
众人听到他的呼喊,这才注意到柴信已经走出来了。
柴信却神色淡淡,并未立即出手,而是默默地看着苏星河与丁春秋斗法,似乎并无插手的意思。
锣鼓声中,丁春秋见到柴信的情状,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他方才已经见识了柴信的厉害,还真怕对方这个时候帮助自家对头。
为免徒生意外,他也彻底不再留手,袍袖猛地挥了两挥,那根火柱顿时又向苏星河扑近了几分。
这时,只听函谷八友中的薛慕华叫道:“休得伤我师父!”
言罢,便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
苏星河却一掌将他推开,说道:“徒死无益!”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凝聚残余的功力,向火柱击去。
这时,他的内力已经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且阻得一阻,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焰。
此时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想到丁春秋杀了自己后必定闯关直入,师父装死三十年,终究仍然难逃毒手,不由悲愤交加。
柴信见此一幕,不由微微点头,道:“你们几个,倒是没有堕了逍遥派之威名。”
话音未落,脚下已经变幻连连,刹那间来到苏星河身后,轻飘飘地打出一掌,贴在了苏星河后心。
苏星河本已力竭,自觉今日只怕难得善终,哪知道背心后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而且家数和他同出一源,霎时间令他内力暴涨,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
只听得“呼啦”一声响,那根已然逼近的火柱瞬间倒卷过去,直烧到了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叮当,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
“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着诸如——
“哎唷,我的妈啊!”
“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
“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扬威中原罢!”
等等之类的惨呼。
丁春秋作为首当其冲之人,自然感受最为清晰,心下顿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