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结束?”“要是不快点儿,不就被某些人得逞了?”魏旭若有所指。许之望知道魏旭说的人是谁,不仅指赖子乐,还有不远处的陆城南。不言而喻,许之望停下来,转身面向魏旭,想了想,欲言又止,还是算了。“想说什么?”魏旭追问。许之望往教学楼方向走,准备回去拿书包,然后回家。“没什么。”许之望经纬万端,她知道她已经妥协了。从魏旭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妥协了。她不得不承认,可这就是事实。这些年伪装出来的冷漠,在魏旭面前,溃不成军。许之望对着夕阳笑笑,到底是当局者迷。她都这么明显了,魏旭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她除了他外,其他人,可曾试过能够靠近她半分?以前,许之望最害怕的是,魏爸魏妈的阻拦。她欠他们的,足以够她永远地离开魏旭。如果不是有他们,她或许已经辍学了吧。她与魏旭,更谈不上现在,抑或未来。只是,有一人,沈思舒,她与魏旭,在许之望的心中一样重要。思舒那么喜欢魏旭,魏旭知道吗?他会如何处理这份情感?算了,不想了,许之望加快脚下的步伐。今天是妹妹许之幸的生日,她得赶快回去。长大没什么好的,可有一点好。兄弟姐妹间因为有了血缘这一层联系,长大的懂事儿告诉彼此,一定要互帮互助。小时候你争我抢的,长大后竟能携手相助,想来倒是可笑,却正常。见许之望闭口不谈,魏旭想起了刚才那通漂洋过海的电话。“爸妈刚才提到了你。”“我吗?”“他们说挺想你的。”“是吗?”许之望不知是在自问还是在询问魏旭,声音里传达出来的声音是空洞的。“想念”二字,已经与她暌违许久。从此,在这世间,似乎又多了两个可以牵挂的人。人这一生若无牵无挂,该多痛苦。“他们说,下次通话的时候,喊上你一起。”魏旭间接回答许之望,这一句话,比任何回答的分量都要重。“美国时间跟我们不一样,真这样的话,我怕影响他们睡眠。”许之望不明说,她在婉拒。她与他们通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知道魏爸魏妈是随意之人,没这么多规规矩矩,可她还做不到像他们那样无所谓。有所谓方能有分寸,分寸是尊重的开始。“这你得跟他们说。”魏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颇有几分欠揍的样子。“魏旭,你怎么可以擅自替我做决定?”“如果你实在不想,我下次跟他们说清楚。”“你这分明是在赶鸭子上架。”“我回去就跟他们说清楚。”魏旭郁闷地走在前面。许之望快步追上去,魏旭,你现在厉害了!都知道如何拿捏我了!许之望在心里愤愤然。“他们不忙吗?”许之望脸色闪过一缕不自然。魏旭捕捉到了,他知道许之望答应下来了。“望望,有一句话,你得记住,我只说这一次,”魏旭突然严肃,许之望倒不习惯了。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有在认真听。“不管多忙,陪伴家人的时间,永远得有。”这似乎,是魏旭对许之望的某种承诺。许之望本想说,她不是他们的家人。想到会伤了魏旭的心,还是沉默不语吧。夕阳挥洒下来,金灿灿的,空气中满是稻香的味道。一男一女的身影,向阳而走,影子被拉得老长。走出校门,走进家门,一天的生活,宣告结束。操场上,男人间的战斗还在继续。陆城南正在训练实心球,当赖子乐路过他身侧的跑道时,他故意没有把实心球扔进沙堆里,而是把手放低,像丢保龄球一样,把手中的球滚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来到赖子乐的脚边。“哟,这不是我们的赖子乐同学吗?”陆城南阴阳怪气的。赖子乐本就心情不佳,懒得搭理任何人。不说一句话,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诶,先别走呀。”陆城南一脚踩上保龄球,一副□□老大光临寒舍的模样。被挡住去路的赖子乐很不爽,他恶狠狠地直视陆城南。“就一句话,说完让你滚。”陆城南可不曾怕过谁,他一脚踩实心球,一手拎起赖子乐的衣领。“别惹许之望。”“你他妈要是真这么纯情,就去把她抢到手。”赖子乐故意刺激陆城南,反正他都快要走了,他恨不得唯恐天下不乱。“激将法对我没用。再说,你是怎么做到每次用词儿都这么恶心的?抢?”陆城南肆意地嘲笑赖子乐的龌龊。“许之望现在不属于任何人,她有她的选择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