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重情重义。倒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跟我计较。”“真的是,越说越偏,你,”许之望用食指戳戳沈思舒的手臂,“你跟魏旭,在我这里。”把手收回来,打开五指,拍了两下胸膛。“如等量天秤的两端,同样重要。今后,不允许你拿自己跟他比较,记住了没?”沈思舒在烟花的映照下笑得如同绚丽夺目的繁星,“牢牢记住,在这里,还有这里,这里……”指了指头脑、眼睛,心脏处。一张鹅蛋脸,一张瓜子脸,双双笑起来,比在夜空中大放异彩的烟花更为吸引眼球。一时间,模糊了风景的界线。“你饿了没有?我下楼拿点儿东西上来。”“还是我去吧。”许之望往楼下走去。许之望走到一半,遇上了许之幸。“姐,爸叫我拿些吃的给你和思舒姐。”煎好的饺子,麻薯,年糕,干龙眼,还有橙汁,每一样都是她爱吃的。她有时说不清,父亲对她,到底是爱着的呢?还是已经放弃了?许之幸拿着一大堆吃的,有透明袋子装着的,有果盆放着的。“你先帮我放二楼转角的置物架上,我待会儿拿上去。”“好,姐,等会儿烧烤。”“我知道了。”许之望往她的房间走去,许之幸则走下一楼。回到房间后,许之望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白色盒子,关上房门,往顶楼走。许之望走后不久,正在闭目养神的沈思舒被手机铃声吵醒。接通,“思舒,新年快乐。”传过来的声音是喜悦的。沈思舒看了一眼夜空,一手拿着手机放到最贴近耳朵处,让一手的五指用力地撑开,张开到最大程度,在指缝间努力地踅摸那颗她喜欢的星星。找到了,“新年快乐。”“我爸妈说要跟你说说话,他们都想你了。”我也想你了,赵尔温没说完,他害怕给她太大的心理压力。“思舒啊,有没有因为太晚打扰到你?”“没有打扰到,阿姨,新年快乐。您还知道晚呀?您得注意身体。”沈思舒噘嘴,佯装生气,她跟赵家已经到了有话说话的程度,他们一家也完全不把她当外人。而沈思舒呢,父母极少管她,她在许之望家呆的时间比在自家呆的时间还要长。她更像是赵家的一个女儿。沈思舒的关心责备,赵妈宽心一笑。“一年就这一次,就熬今晚。”“不能再有下次。”“听到了。”两个人都笑了,笑声穿透空间,在彼此的笑语中混了,分不清谁与谁。能确定的是,都是愉悦的。“思舒,现在也就你说话她才愿意听一点儿。”赵爸的控诉声令这场欢愉加速扩张。“阿姨,你得听叔叔话,特别是身体方面的,绝不能儿戏,得重视。”“孩子,我会的,放心吧,阿姨我会好好的。剩下的时间我二老就不占用了,留给你们小年轻的。”赵妈得逞道,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赵尔温拿走手机,把手机的扩音状态取消掉。赵尔温踱步走回房间。“别嫌妈话多,”赵尔温走进房间,关上门。“她就那样。”“我知道,我没嫌。阿姨对我怎样,我心里有数。”“那就行。对了,你吃东西没有?”“没呢,不过望望下楼拿吃的了,应该快回来了。”“你在许之望家?”“我时常住她家。”两家是隔壁的隔壁,沈家父母也不管,他们也都知道,她和许之望,打小起感情就要好。“那……那魏旭呢?”他也在吗?赵尔温还是问了出口。如果魏旭在,他会在意,会吃醋。“他不在。”“真好。”赵尔温嘀咕着。“什么?”“我说,就知道你没吃,不吃晚饭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我今晚真吃了,只是现在都第二天了,我又饿了而已。”“要不是过年,想必你还是把晚餐当作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赵尔温,你好啰嗦。”“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有你这样关心的吗?明明是在排揎我。”他怎舍得责备她?她这可真是冤枉他了!赵尔温委屈,走到窗前,低头,桐城的街道真少人,店铺全关,车辆零星。“我只是希望你好。”“我很好,真的。”“好到年纪轻轻就有胃病?”“还不承认是排揎。”句句都在责怪,训斥。胃病又不是她想有的,这身体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它要生病,它想罢工,也由不得她半点儿。“好好好,是我的错。那你待会儿可不能再饿着了。”赵尔温服软,柔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