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吓一跳,要给他检查,落羽抱着她不撒手,说没有摔到。小声呜呜哭,追问她为什么半夜跑出来不陪他。
“我睡不着,坐一坐。”月荷抚着他的后背,温声哄人。
落羽任月荷扶着,慢吞吞往卧室走。
这会情绪稳下来,落羽不禁絮叨:“难怪我做噩梦呢,原来是你跑出去了,你不在,我睡得特别不安稳,梦也好吓人。”
月荷问他做了什么梦,他说不记得了。月荷就说不记得也好,反正是梦。
“你半夜睡觉,不要突然不见了好不好,我醒来真的很害怕,”落羽眼眶发红,“黑乎乎的身边还空,很吓人呢。”
落羽最近粘人的厉害,月荷离开他视线久了,他就要喊人,睡觉要月荷陪着,一睁眼就要看到她。
月荷动动唇,很想问他,以前她不在他一个人睡不是很好吗。
还是忍了下来。也许是她把落羽关得太久导致他病态依赖不自知呢。
躺在床上,落羽紧紧拉着月荷的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月荷,你不要再不见了哦。”
月荷掀开他的刘海,亲了亲他额头:“不会了,睡吧。”
落羽精力不济,没一会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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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亏欠潜意识就会想要补偿,月荷没有察觉自己越来越纵容落羽。
当然也没有记起有个词叫恃宠而骄,落羽的任何要求,她都有合理的解释——孕期激素不稳定、性子娇惯、被关太久了等等。
大晚上,落羽说想闻荷花的味道。
月荷想起客厅有一束,下楼拿了过来。
落羽抱在怀里闻了闻:“放久了,不新鲜了呢。”
月荷:“昨天管家才插上,你看这朵苞都没开,你再闻闻,和新鲜荷花不一样的吗?”
落羽凑上去又闻一次,皱眉扭开头:“不好闻呢。”
“我想闻新鲜的荷花,”他揪着手指,仰起头,眼眸明亮,“月荷你去给我摘好不好?”
月荷沉默片刻:“这和新鲜的荷花有什么区别?如果我不跟你说这是昨天摘的荷花,你不见得能闻出来。”
落羽盯着脚尖,固执道:“就是有些不一样,没有清新的香味。”
月荷略无语,刚要说什么,又记起来,其实落羽就是这样的人。
是个冬天不开恒温,愿意受冻,美其名曰“感受季节是不错体验”的小矫情。
怀孕后,那股骨子里的矫情劲受孕激素滋养,更是生长壮大。
月荷叹口气:“我去给你摘。”
晚上十点半。
月荷换上衣服,荷塘离主宅差不多一公里,路程加摘荷花,来回都要半个多小时。
落羽通常十一点入睡。
“你困的话就先睡,不用等我。”
落羽笑嘻嘻道:“我不困呢。”
刚说完,困意涌来,他趁月荷转身时,偷偷打了个哈欠。
空气闷热,银河横跨夜空,一路上虫鸣不断。
到了荷塘,月荷后背起了层薄汗。
她穿着短裤短袖,摘完荷花,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