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好好考虑一下,下周五再回答你。”余良缓缓说道。对刘农拜师的请求,余良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定主意。他需要一个考察刘农的时间,也要给自己一个充分考虑的时间。“师父,今天是星期二,十天以后我还来这里找您。”刘农算了一下时间,恭敬地对余良说道。“虽然我不一定会收你,但你今天既然来了,我允许你留在这里看我练功,但也只能是看而已。”听着刘农一口一个师父的叫,余良也有些心软。“好的,师父,我光看就行,光看就行。”刘农连连点头,内心一阵欣喜,就算以后拜师不成,今天能够看看也是好的,毕竟这种机会还是很难得的。余良这才开始和往常一样,凝神静气,练起功来,仿佛已经忘了刘农的存在。刘农认真地看着,不时还照着比划几下。练完功后,余良慢慢走出小树林,向职工宿舍楼的方向走去。刘农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余良走得快,他就走得快,余良走的慢,他也走得慢,就像个小跟班一样。余良暗暗点头,感觉似乎还凑合。“你先回去吧,天不早了。”离职工宿舍楼还有几十米,余良停下来,对刘农说道。“师父,今后有啥事儿,您就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万死不辞,不管您收不收我,这辈子我跟定您了。”分手前,刘农一脸诚恳地说。望着刘农远去的背影,余良若有所思。第二天上班,班长安排班组人员全部去换线。所谓换线,大多时候不是真正的去换架空线,而是换架空线两边的铁丝和瓷球。瓷球起绝缘作用,铁丝则是拴在瓷球和巷道两帮起拉扯架空线作用。这是每年都要进行的例行工作。由于井下潮湿,铁丝锈蚀比较快,换线几乎是每年一次的固定活儿。而架空线由于磨损较小,再加上费用高,只有磨损到一定程度才换的,几年也不一定有一次。大班人行车进去半小时后,全班组人员开始换线。换线这活儿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尽然。它既要有力气,还要有一定的技巧。就拿剪铁丝来说,除了你要有手劲儿,技巧同样是重要的。8号铁丝放在钳子上,先要剪出一个豁口,再紧紧夹住晃那么一两下,铁丝就会应声而断。而如果单纯硬剪,费劲不说,对钳子的损坏也是很大的。由于是新手,余良被分派干些扛梯子、扶梯子之类的下手活儿,换线则由那些老修理工去干。一个多小时后,几个老修理工都是满头大汗。“来,让我试试。”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忽生恻隐之心,余良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一出口,余良又觉得有点儿后悔。自己可从来没有干过这活儿,能行吗?和余良搭伙计的是一个姓李的老修理工,平时待人很和善,说话也很中听,不像一些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余良对他的印象颇好。“那你注意点儿。”或许是自己太累了,还是想让余良也练练,姓李的老修理工并没有推辞。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只有真正实践你才可能理解这句话的真谛。生手与熟手的区别不仅在技巧上,同时也更在心理上。看别人干活挺潇洒,可一自己干起来就会觉得难得不行。还没弄到第三空线,余良的胳膊就累得酸疼,手上磨出了一个水泡,刚发的新钳子也崩了一个豁口。“哎,干啥都不容易啊。”余良叹了一口气。正想歇会儿,忽然电机车司机小刘从里边跑了出来,边跑半喊,“快送电,快送电,徐矿长等急了!”徐矿长是新近由采煤副总提升为开掘副矿长的。班长“小任”赶紧安排停止换线,抓紧送电。送电说起来容易,但短时间却办不成。因为换线的战线拉得很长,这儿通知到了那儿还没通知到,这儿干完了哪儿还没有结束,留个半不半是不行的。等全部结束正式送电时,时间已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把电送上,就见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怒气冲冲的徐副矿长。“谁让你们停电的?上去分析!”徐副矿长边走边冲着班长“小任”大吼。班长“小任”刚想解释,但徐副矿长一行已经走远了。“找了事儿喽!”姓焦的老修理工吐了吐舌头,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的说道。“找了啥事儿啦?”余良茫然不解。:()我的爱一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