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烟:“那便有劳嫂嫂了。”
苏言溪有些担忧:“下棋太伤神了。”她温声劝诫:“你不要下太多。”
“我有分寸。”
苏言淙已经摆好了棋盘,听闻柳宜与南寂烟要下棋便主动让开了位置,不远不近的坐着,苏言溪倒是径直坐在了南寂烟的身旁。
苏言淙提醒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言溪你可不要说话。”
“我下不过她,你可不要小看我夫人。”苏言溪道。
一听这话,苏言淙认真了些许,静静的看两人下棋,柳宜的棋与她师出同门又常与她切磋,她自然了解了解柳宜的棋风,也知道她的水平。
但没想到南寂烟生的面容沉静,棋风却看似内敛
实则步步为营,波涛汹涌,倒像是…久经沙场之人。
明明听闻南寂烟祖上乃是文官,魏仓又重文轻武,出来的将军也都是含蓄之辈,这一首棋风也不知师从何处?
下了三局,南寂烟两胜一败,柳宜看出来最后一局,南寂烟应当是体力不支了,她诚心的赞叹:“没想到妹妹的棋艺这么好,怕是与国手相当了。”
南寂烟:“嫂嫂谬赞了。只是巧合罢了。”
她只是在京城时,无事可做,只能将下棋拿来打发时间,从大梵寺再到这里,几个月没怎么碰过围棋,她甚至明显感觉到自己思考的时间变长了一些。
柳宜可不赞同:“我常与永丰的国手切磋,你也差不了多少了。”
苏言溪将提前准备好的水递给她,又给她拿了甜枣,“休息一会儿吧,要是累到了,小朋友又要生气了。”
柳宜很好奇,声音温和道:“她那么小,怎么生气?”
苏言溪露出一口小白牙:“骗她的。”
南寂烟≈ap;柳宜:“……”
她们待的地方不远处就是溪流,溪流下有不少流动的鱼,正好可以捉来做鱼吃。
苏言溪说:“鱼比较腥,先让兄长去捉一条,你闻闻,若是受不了,我就不下去了,免得你受不了我。”
南寂烟:“……”
柳宜建议道:“不如让侍卫下去吧,天气冷,下水容易着凉。”
到底苏言淙体弱,苏言溪又有些畏水,水又凉,贸然下水还是有些危险。
“不用。”苏言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低头拒绝道。
她将裤子卷了起来,手里拿着提前做好的叉子,走到水里摸了一圈,很快就从水里捉了条小鱼出来。
苏言淙从水里出来,解释道:“若是不喜欢再拿回去吧,免得捉个大的,再扔回去,我会舍不得。”
柳宜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苏言淙也是这般看待国库里的金子,作为一个皇帝,穷到这个地步也实在少见。
苏言溪接了过来,隔着老远让南寂烟闻,“怎么样,可以吗?”
南寂烟红着脸,轻轻嗅了嗅,她倒是可以闻到鱼的腥味,但在可忍受范围内,她点了点头:“你去吧。小心些。”
闻言,苏言溪立即弯了弯眼睛,学着苏言淙的模样,将裤脚卷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摘了下来,放在棋桌上,赤着脚走进了溪水里,却不像苏言淙那般走进深处,只在外面转着。
南寂烟看着觉得有些奇怪,柳宜道:“言溪畏水,这小溪还是言溪知道不深,刚刚没过脚踝的情况下,她也只敢在外围走着,也不知是何时有了这个毛病。”
畏水?
南寂烟倒是不知道苏言溪有这个毛病,她的视线带着几分担忧,望向苏言溪。
还好苏言溪也不为难自己,过了一会儿,她捉到个鱼之后,很快就从水里出来了,小腿上泛着莹光的水珠顺着她的动作,没入脚底的细沙中。
她双手拿着鱼,问南寂烟:“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那条鱼挣扎的很欢,鱼尾的水珠不少都甩到了苏言溪的脸上,南寂烟:“……”
她还没回答,便听苏言溪自言自语:“还是煮着吃吧,鱼汤对身体好。”
“可以都做。”苏言淙木桶里已经装了五条大鱼:“这么多肯定是够用的。”
苏言溪凑过去一看,她自己的鱼也不小,但和苏言淙满桶的鱼比较起来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南寂烟:“喝鱼汤就好。”她用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意思很明显,小孩子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