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儿却笑了笑,捧住了花九的脸:“既无退路,我们便一条路走到底,生死同途。”
花九满心亏欠,垂下眼来,不敢再看她。
霍桐儿却凑入她的视线,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陛下没有登基前,我也是见过的。苏年说,他是个好皇帝,想必不会滥杀无辜。”
花九哽咽地点了点头。
霍桐儿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慕言,若是我遇上了那位老人家,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不要自责。”
花九眼眶微红,刚欲说话,却被霍桐儿抢先一步。
“你若觉得亏欠我,便好好想想,今晚烧什么菜与我吃。”
花九破涕为笑:“妙娘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明明是我让你想,怎的又让我想?”
“那……”
“怎的?”
“我一定好好想!”
霍桐儿看她双眸重新有了光亮,顺势偎入她的怀中,圈住了花九的腰杆,悠悠道:“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好人一定有好报。”
花九搂住了她的肩头,莞尔道:“阿娘也这样说。”想到阿娘,她又想到了阿娘养的隼儿,也该给她来信了。她在临淮待了好些日子,却迟迟没有收到来信,阿娘那边难道出什么事了?她的心弦微颤,只望能早日收到来信,好让她安心。
丹药
马车一路出了临淮城门,径直去了城外的庄子。庄子是临淮某位富商的产业,连小千岁也不知这位富商是什么来头,出手甚是阔绰,一买便是半座山的地头。陈骊央人打听过,这置办地皮,必须经过官府,可官府查到最后,只知道是个叫风玉的盐商,再往后查,便什么都查不到了。
反正这人也没有碍他的事,平日也鲜少来庄子小住,陈骊派人盯了一阵子,没有发现异样,便不了了之。
今日派去盯着花九的探子来回报时,陈骊正在把玩一双玉核桃:“如何?那老头真送走了?”
探子如实答道:“花公子给了那老头三只大黄狗,就叮嘱了几句,便将老头劝走了。”话音一转,“老头那边倒是没什么异常,倒是后来有一个小厮把花公子夫妻二人接走了。”
“去了何处?”陈骊手指收拢,停下了把玩。
探子继续道:“小的跟了一路,他们去了城外的半山庄子。千岁知道接他们的是谁么?”
“谁?”陈骊目光阴沉。
“新科状元,张慎。”探子觉得今日是立了大功,“小的凑近了听了一会儿,那张慎平日里看着廉洁,其实也是个会笼络的主儿。他把花公子请过去,只是为了让花公子给他画上几幅画,好送给几位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