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不解反问:“哪里有什么残局需要收拾?”
人该罚也罚了,该赶也赶了。
至于之后的,那不是还没发生吗?
喻增:“……那你来此作何?”
“我想跟喻公讨一份名单。”常岁宁道:“此次随行的宗室子弟官员及众家卷名单。”
喻增拧眉:“你要这个作甚?”
“喻公也知晓,我脑子坏了,许多人都认不得了。”
常岁宁认真道:“今日打那应国公世子之前,他先报了家门——可若哪日撞见了个犟头,不肯告知身份,我总要知晓自己打的是谁吧?”
喻增:“??”
表情很多年已没有如此失控了!
他皱眉看向了喜儿:“宫中的医官没有办法……那回春馆呢?可去看过没有?”
总要想想法子的吧?
喜儿神情复杂,常岁宁自行答道:“喻公放心,回京第一日,便请了回春馆的郎中上门瞧过了。”
“怎么说的?”
“听天由命。”
喻增:“……。”
“喻公莫怕,我要这名单,也并非就是要拿来打人的。”常岁宁安抚了一句:“许多人身边的女使也认不全,为免冲撞了不该冲撞之人,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才好。”
喻增“呵”了一声:“……在你眼里,竟还有不该冲撞之人吗?”
说着,懒得再与之多费口,吩咐身边心腹:“行了,给她取来。”
来的都有哪些人,总归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
常岁宁得了名单,便起身走人,临走之际拿出了常家道谢最高礼仪——
“多谢喻公。”
朴实而敷衍。
……
当晚,常岁宁抱着那长长的名单,看至深夜。
阿鲤之事已了,她便也该好好了解了解如今的局势,及有能力影响着局势的那些人了。
……
次日清早,常岁宁按时起身,仍去了后山打水。
这水一打便是一连四日。
这一日清晨,常岁宁提桶往河边走去时,远远听到有萧声传来。
待她来到河边时,只见有一道月白色的男子身影立于河边,手中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