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暗流涌动,在转瞬间气息变得浑浊,像是林间迷雾,从溪流漫过沼泽。
她艰难地握住陆绥的小臂。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木香,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结实,突出的青绿经络,即便是微微汗水也并不让人反感,像是粘稠夏夜中最清爽的斑斓叶,独特且迷人。
客厅的墙面上有一盏钟,摆动声响同她的心跳一般,一下一下。
她这才感到紧张:“我好不容易才穿上的。”
他没花多少工夫就解开了。
半推半就,他的体温愈发火热,有些烫人,急需降温。
两个人一起进了浴室。
灯光下的烟雾缭绕,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隐隐迸发出汹涌的力量。
浴室里粗糙的大理石地砖是她为防止脚滑特意装上的,但如今她却怎么也站不稳。
如果不是陆绥托着,她也必定会摔在地上。
她已经精疲力竭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却将她打横抱起,悠悠地说了一句:“还没到我呢?”
每个字都带着勾引,她近乎崩溃。
如果说先前的陆绥是温柔小意,那此刻的他充满了惩罚的意味,令人无法忽略也无法自拔的这股子劣性。
她被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上,从这个角度看陆绥,分外羞耻。
前额凌乱微湿的碎发也没办法遮挡那双眼睛。
有些迷离失焦却又似醉如痴,带着难以抵抗的狂劲。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凌乱的湿发,轻笑道:“陆教授,你这个样子学生知道吗?”
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陆绥的动作没了顾忌。
—
第二天早上她醒后,就开始思考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现在他这样,同居后只能是有过之无不及,虽说自己也挺享受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但依旧隐隐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人疯起来有没有一个限度。
“吃饭了。”他掐好时间做完早午餐。
姜既月看到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陆绥完全不能把他和昨晚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不过热腾腾的饭才可口,还算是过得去。
看着也顺眼了几分。
姜既月放下筷子开口道:“吃完饭,我们去一趟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陆绥点头回应道:“买完就回我们家。”
还特意把“我们”两个字重音。
她这才慢慢对同居这件事有了实感,他们好像真的在一点一点共同装点一个小家。
姜既月每次去超市都是毫无头绪地乱逛,看到什么想买什么,陆绥截然不同,他要列好完整地购物清单,按照需要程度购买。
所以购物车里要的洗衣液面巾纸还没有,零食就装了一大堆。
陆绥拎起购物车里的零食问她:“芥末味奶糖,酸奶味薯片,你确定这不是猎奇?”
姜既月总爱尝试新鲜事物,他不理解但尊重。
她慢慢瞟了一眼,心中思量:这个老古董更新换代的速度未免太慢了,或许他也只会吃点最原始的薯片。
一边想着一边从货架上拿下三包原味薯片。
陆绥挑了挑眉,又从货架上拿了一包。
他发现自己在姜既月这儿是越来越没底线,原先这种膨化食品压根就没机会进自己家门,
现在完全纵容到了底。
正如先前的自己绝对不会把脏碗累在洗碗槽里,如今家里的水槽还有碗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