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素素有割脉,赶紧送她去医院!!”电话一接通,张大宝就对着电话大喊。
“手没事……”电话那头九日带着哭腔:“手只是伤了,但她说她有事瞒着所有人……她不敢说,要崩溃了……她说对不起家人,不值得我爱……她上了楼顶,我家楼顶,我被她推下了楼梯……脚崴了……哥,帮帮我……”
张大宝把手机一扔,然后往对面楼跑去,结果还没有跑进大门,他就听到街道上一声巨大的闷响。
是谈素素。从楼顶跳了下来。
现在她的身体就趴在快活街的街道中央。卡其色的大衣被撕裂开几个口子,她的脚无力地抖动了几下,然后彻底地没了反应。手腕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和血迹。
张大宝喘着粗气靠在墙角,一股沉重的悲伤在胸腔中散开。
麦田青年公馆里面,人群一阵骚动和尖叫,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冷静了一会儿,张大宝还是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走上了楼梯。也不知道是上了几层,他终于看到了靠墙坐在阴暗楼道上的九日。
九日满脸泪痕。张大宝怕他想不开,上前死死地把他紧箍在怀里。
“是她吗?”九日没有挣扎,喃喃自语。
张大宝点了点头:“对不住了兄弟,没来得及。”
“她肯定是遇到事了,快活街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破事……”九日越说越激动,开始哽咽,浑身颤抖。
张大宝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只是不停地摸着九日的脑袋。
“哥,瘦爷有说她为什么要死吗?”九日声音颤抖着问。
张大宝摇了摇头:“详细的我后面再跟你说,和瘦爷应该没啥关系。你要是放不下,我和你一起查。”
“好。”九日看着张大宝,感动地说。
悲伤弥漫在狭隘的楼道里,楼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两人看到行色匆匆,表情关切的南姨拿着一条热毛巾和一瓶铁打油跑了上来。看到张大宝,南姨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也没有再关注他,而是蹲了下来挽起九日的裤脚就开始给九日揉伤口。一边揉一边念叨:“你说这孩子,干嘛呢,问什么也不说,就跟着个姑娘跑……叫都叫不住,还给别人推倒……还崴了脚……”
“那姑娘死了,妈。我喜欢她。”九日目光游离着,呆呆地看着南姨说道。
南姨明显也吃了一惊:“就我回家拿药的工夫?为了啥?和你有关系吗?!”
九日只是摇头,眼泪又汹涌而出,再也说不出话。
南姨也沉默了,表情凝重。显然也在惋惜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她在九日崴脚的位置反复地用毛巾热敷,然后抹上铁打油。弄好之后,她费力地想扶起九日:“走,回家,啥都别管了。妈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