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古人对鬼神之说甚为笃信,方能将他吓跑,拖至与高府诸事主约定之辰,将其堵个正着。
一旁高府管事们见莫婤,言辞清晰,论据井然,连连颔首,心下对她印象颇佳,皆觉此女慧黠灵秀。
“多谢众位援手,助我伸冤。”
莫母携莫婤鞠躬深礼后,又给出去两个荷包和两个布袋。
送别高府一行后,见事终了,莫婤揉惺忪睡眼,催莫母返房歇息。
莫母未动,蹲下身,双臂环抱莫婤,凝视她的双眸,语重心长:
“阿丑,若再遇此等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共谋对策,难道阿丑不信阿娘?”
困意朦胧的莫婤一时愕然。
见莫婤愣住,莫母转为紧紧抱住她,柔声道:
“阿丑不怕,纵无父兄,阿娘犹在,阿娘定会全力庇护你。”
莫母以为她是受了父兄过世的打击,才这般没安全感,不敢依赖人。
其实,只是莫婤换了芯。
前世她早已成人,再加上父母离异,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拿主意,已经忘记如何依靠人了。
但她知道莫母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她坚韧、果断、自信、聪慧甚至独立。
窝在莫母的怀里,莫婤感觉很是温暖安心,她心中默默道:
“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她也是我的母亲,我也会多依赖她一些的。”
风吹动院中的树叶,发出沙沙声,似乎是逝去的小莫婤在借风声对她道谢。
……
曙光初破,天际织锦。
莫母于静谧中醒来,举目望向窗外。
院子中竟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雪,树枝上也挂着银霜,像往下流的流苏。
墙角隔壁院子探过来的寒梅,也穿上了白裙。
云彩淡淡,刚升起的太阳也没甚活力。
裹好衣物,莫母轻步至灶房,炉火将熄,仅余星火微明。
她躬身添柴,待火舌复炽后,烧了壶水,用温水和糯米粉。
这糯米粉还是昨日高府的红封,是上好的糯米,磨得细腻,除了半斤糯米面、一筐红鸡蛋还得了十两赏银。
柳府自然也有,是半斤红糖,一包干红枣、一包肉桂和五两赏银。
将糯米粉倒入大碗中,逐渐加温水,同时用手慢慢搅拌,当面团开始成形时,反复揉搓面团,直至表面光滑,内里无颗粒,盖上麻布待用。
做完这些,还未至晨钟,尚余清闲,莫母拿出昨晚未绣完的收腹带,凝神定志,穿针引线,等着莫婤起后一道梳洗。
辰光微移,莫婤于梦中醒来,趴在窗柩上惊呼,在现代她是南方人,这还是她穿后的第一场雪,自是稀奇。
莫母指尖正捻断了最后一根线头,听见响动,搁置好收腹带,朗声道:
“烧了热水,自己收拾妥当来吃早食。”
闻言,她抖抖嗖嗖地起身,穿上了炕上娘亲温着的,杏色夹袄短襦,棉裤外套了一条藕粉色外裙,拉至腋下用枣红绸带系好。
颈上还围了一圈兔毛做成的护颈,正中还有个小球球,也不知是不是兔尾巴做成的。
掀开布帘子,进了灶房,从灶台正中的锅里,舀了一勺温着的水,倒在水盆里同莫母一起洗了脸。
莫母用柳枝蘸盐刷牙,她用盐水涮口,再将盐洒在手指头上擦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