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练过芭蕾舞,即便整日将自己埋在一堆文献资料里,戚钰的身形体态是顶好的。
披了件浴袍,却也身线清晰勾人。
今天不用再出门,但明天要陪戚纯参加画廊的开幕酒会,戚钰便进到衣帽间,选择明天的着装,她隐约听说,表妹是打听到自己喜欢已久的人会前往,才趁此机会想出现在对方生活里,那戚钰只需要在一旁陪衬她就好,于是拿了条白色的裙子出来。
连衣裙是挂着的,一拿出来,戚钰瞥见柜子深处袒露出来的一截蓝色丝带,她顿时闪出不好的预感,蹲下身将东西全部拽出来。
就在柜子下方。
各种各样的包、高跟鞋、饰品,都一一用精巧的包装盒装好,和当时她收到的,没两样。
戚钰打小记忆力好,当初张绪差人送来时,她便注意了价格,零零碎碎加起来,够她付套郊区房子的首付。
难怪。
难怪他“认定了”自己。
原来是有人替她做出了“回答”。
估摸着戚纭就是算准了她即便住在家里,衣帽间也只是布置着各种场合需要配备的服饰,她不常进来,直接放在桌上她也不一定会注意到,更何况是藏在柜子里。
可事已至此,再去责怪谁也无用。
她要把东西亲自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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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果真是反复无常。
晴光从青瓦上折射而过,像针一样,直扎人的眼睛。
晚上要陪戚纯参加酒会,只有上午有时间。
之前都是叫人上门来取,贵重的便嘱咐人亲自送到张绪手里,其余的都用快递的形式寄回去。
这次她叫上司机,抱着个大箱子,打算去张家一趟。
她不想撞见张绪,打算把东西送到张家管家手上便离开。
她走的偏门,却还是撞上了母亲。
凉亭下树影斑驳,一身墨蓝其实也不大钰易注意到。
戚钰装作看不见,戚纭却直接出声了。
“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一些用不着的旧东西,打算拿去捐了。”她面不改色。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有些旧物,也叫人清出来一起捐了好了,你先别急着去。”戚纭信了她的话,又或是随便扯个幌子将人叫住。
“过来坐会儿吧。”
知道没好事,戚钰却也拒绝不了,将粘在箱子上的胶带压实了,才走过去,坐在她身侧,将箱子放在脚边。
“我们母女也有些时候没说过话了。”戚纭一脸关心地看着她,“你说你读这么多书,还要忙方家的事,累不累?”
“不累。”
“我知道方行去世给你的打击不小,可人总要走出来的,妈也不知道你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孤单。”
戚钰沉思片刻,“还好。”
“……妈也是怕你一个人太辛苦了。”戚纭拉过她的手,“你瞧张家那孩子喜欢你喜欢得紧,人家也说了,愿意和你分担方家的事。”
她知道戚钰不是油盐不进,她这个女儿是最听话的,大概只是从方行去世的伤痛里有些走不出来,她多劝劝就好了。
如果她真是自己“妈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