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辛冷笑:好一份忠心,倒让人凭生敬佩。
“硕儿饿了没有?父皇过两日再来看你好不好?嗯?”
回了天乾殿,楚添辛看着余烈呈上来的奏章,里面并没有关于季庭泰的东西。
“余烈来报,季庭泰受不住刑,挨了两天,高烧不退,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高烧不退?
枫亦斟酌着:“陛下,兴许他真的是无辜受牵连?”
楚添辛丢给明河一只银铃镯子,像是几岁孩子戴的东西:“你亲自带太医过去,别让他死了。他家里还有个妹妹,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明河称是,又道:“穆王楚及卿见到他了,在牢里又笑又骂,疯癫无状,不知……”
“由他去,只别让他死了就行。”
明河带了太医来时,季庭泰额头滚烫,身子却冷的打颤,哆哆嗦嗦说不出一个字,狱卒正回头看着余烈等待示意,就见明河来问了两句,把季庭泰解下来。
没有锁链束缚,又遭了许久刑罚,加之高烧烧的糊涂,四肢无力,季庭泰根本站不住,又一次晕在刑架之下,不省人事。
待他醒来已是入夜,口干舌燥,喉咙沙哑,连呼吸都有些痛。
“醒了?”
季庭泰一愣,没想到他会在:“……明统领?”
他撑着起身要拜,却被明河拦下:“躺着吧,不必多礼了。”
“是,谢过统领。”
“喝些水吧。我有话问你。”
“……我当真不知。”
“不是那些。”明河端过水喂他,随口岔开话题,“你方才睡得不安稳,是做噩梦了吗?”
“没有,是,梦见一些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我听唐迎说,你一直不肯娶亲是因为心里有人,方才可是梦见他了?”
季庭泰情绪低落下来。
“是……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了。”
楚添辛已经不喜欢他了,连句哥哥都不肯再唤。他早已是个死人了,楚庭泰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方才听见你在梦中唤他的名字了,十六。这名字不多见啊。”明河盯着他的眼睛,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喜欢的那人究竟是谁?你为何唤他十六?你到底是什么人?”
“……”
季庭泰垂着眼,慢慢把水喝尽,捧着小碗,指腹不住地磨蹭碗沿,彷然无措,发梢从肩头掉下来,愈发显得他孤寂。
半晌,恍若求助,像沉浮之人抓住河岸芦苇。
“明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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