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唇瓣张了张,还想说什么,终究也没开口。当年小两口约定的日子,阎湛没能赴约。谁知道只迟了半年回国,阎湛就从旁人嘴里得知,宋明曦嫁给了祁景商。而嫁人之日,刚好是他们约定日子的第二天。就连多一天都不愿等。这件事始终成了他们家少爷心里头的刺。提到祁景商,阎湛面色沉得可怕。天知道当年他回国后,听豪门里的人说她嫁给了祁景商有多绝望。好几次,他远远看着祁景商,又羡慕又嫉妒又恨不得提刀捅死他。突地,阎湛抬眼看根叔:“那个司机还在?”“在。”阎湛吩咐:“带去地下室。”根叔颔首,转身就把人带到下面。阎湛紧跟着单手夹着沉甸甸的英短,缓缓走到了地下酒窖。灯光昏暗,在他的眼窝下留下一片黑影,看着有些渗人。祁家司机刚抬头看了阎湛一眼,就被吓得不轻。他不断地磕头。“二少,你放过我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阎湛没说话,只是很安静地走到沙发上,倒了杯红酒,缓缓地摇晃着,漫不经心地开口。“知道我有神经病证吗?”司机直接哭了,不断磕头。“二少……你……你别开玩笑了。”阎湛懒得去看被打得脸都认不出来的司机,径直拉开抽屉,掏出银色的左轮擦拭。司机当场吓尿,不断磕头。“二少,饶命!二少饶命!”“没开玩笑,我真有病。”阎湛嫌弃瞥了被尿湿的地毯一眼,嘴角勾着笑,温声安抚。“别怕,我有持枪证。是合法的。”司机吓得整个人抖成一团。阎湛欣赏着他的窘态,嘴角颇为愉悦上扬,又问。“知道有神经病的人,杀人是不用坐牢的吗?”“知道,我都知道。二少,你放过我吧。”至今仍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司机,不断地磕头表忠心。“二少,你要我做什么,直接说。我二胖一定肝脑涂地。您现在就是一声令下,让我去侮辱那个祁家少奶奶,我二话不说就去做。”声音落下,阎湛原本还噙着三分笑的脸猛地一变,枪管直接抵住司机的脑袋。“我问你,祁家那老女人叫你动宋明曦,你真敢动?”司机知道祁家和阎家不对付,能侮辱祁家的事情,阎家二少肯定开心。他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敢!”砰一声。阎湛直接一脚踹在司机心口。安静的地窖响起胸肋脆裂的声音,司机整个人倒地惨叫。阎湛仍觉得不够痛快,就要去补枪。根叔很擅长处理这种情况,温声提醒。“二少,毛巾,烟灰缸已经准备好了。从监控看,他的手推过宋小姐,你让他自己砸断。他自己砸,咱们不会留下指纹。监控录像也会证明,他自己喝醉了,嗨起来自己砸自己的手。”司机闻言,脸色白到发青,险些提不上气。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跟危险如此接近。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了解别人口中这位阎家疯子。司机还是没整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出于求生本能,他颤着声音说。“我砸。只要二少能解气,我自己砸。”断手而已,比起一条命,值。这位江城人人都害怕的疯子,刚才发癫的眼神,是让他真真觉得对方是有可能会杀死自己的。根叔上前,从阎湛手中小心翼翼抽走枪。突然,“砰——”一声响。一颗子弹从司机脸颊擦拭而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根叔淡定地把手枪藏起来,温声安抚:“放心,我也有持枪证。”司机直接整个人噗通跌坐在地上,呆若木鸡。他放心个屁啊放心!阎湛面上阴郁一片,不耐喝了口酒睨他。“你他妈哪只手给她下那东西?自己砸了。”根叔很有经验上酒,上道具。关键时刻还往司机嘴里塞了一条毛巾。“嘘,别吵到我们家二少。”司机顿时心中一万字草泥马滚过,拿起烟灰缸,心理建设了好半天,才在根叔催促下狠下心往左手一砸。“啊——啊——”手骨发出脆裂的声音,那刺痛直冲天灵盖,疼得司机嗷嗷叫。根叔觉得烦,扬手赶人:“赶紧滚吧。”司机艰难地爬起来,像得到生机般往外走。阎湛看着司机那后脑勺实在碍眼得很,一股血气上涌,抄起放草莓的水果盘直直砸去。“狗东西。”哐当一声,司机后脑勺血浆迸裂,整个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