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展现瞭一点迟疑,那麽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风怜九想。
所以请拿出埋藏著的勇敢,把压在头顶的石子推开,破土而出吧。
最终,风怜九礼貌敲门说:“老师。”
班主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未婚女性,皮肤紧致,面带微笑。
“风同学,这边坐。这位是千叶同学的妈妈。”
然后空间就被留给瞭风怜九和千叶一傢。
风怜九没有打招呼,隻是坐在椅子上,等著对方开口。
千叶妈妈似乎也是这麽想的,但她还是在第三分钟的时候开口。
声音很尖,听起来有些刺耳。
“你就是风怜九,见人也不知道打招呼,没人教你吗?”
“小丫头片子哪裡来的那麽多钱,一头黄毛,一看就不学好。我傢柚子戴之前那个眼镜最好看,不需要你送的髒东西。”
“怎麽,心虚啊一句话说不出来,难道你是个哑巴?”
风怜九没有打断,自始至终都挂著淡淡的微笑,像是看动物表演一样的姿态。
千叶柚子拉瞭一下妇女的衣服,声音虽小却态度强硬。
“妈,你说话太难听瞭,风同学对我很好,你别无理取闹。”
在妈妈生拉硬拽地带她去学校时,在听到妈妈对老师颠倒黑白时,千叶柚子忽然就意识到自己之前为什麽被孤立瞭。
因为她是个胆小鬼,还拥有一个大灰狼妈妈。
以前怎麽样都过去瞭,但这次不一样。
她答应风怜九,要挑战成为自己的,所以,不要退缩,不要害怕。
“妈,你回去吧。”
千叶妈妈脸上的讥讽变成瞭恼怒,她扬起手,准备狠狠给自己不听话的女儿一掌。
千叶柚子也条件反射地举起手臂,挡在自己面前。
狠辣的痛感没有传来,耳边不是巴掌扇过的风,而是千叶妈妈倒抽气的声音。
挡在千叶柚子身前的,是比她隻高五厘米的风怜九,是那个对什麽好像都无所谓的风怜九。
因为用力,她手背的筋脉更加明晰。
“千叶,你觉得户口本第一页是自己怎麽样?”
闻言,千叶柚子缓缓睁开眼睛,从放松的双臂空隙中看去。
隻能看见风怜九随手挽的低丸子。
“嗯,很不错。”
千叶柚子说。
窗外的阳光撒进来,照亮瞭办公室的每一角。
细小的尘埃在千叶柚子脚上攀爬,阳光一寸寸温暖著她的皮肤。
好像有一股柔和的风流淌在血液裡,视野似乎更加开阔瞭。
她看见瞭游走在花丛中的蝴蝶,蹲在树枝上三花猫的胡须,还有一望无际的蓝天。
今天是个大晴天。
真好,雨在凌晨就停瞭。
事情就是这样。
因为千叶柚子怎麽说都不肯住进风怜九的傢,所以风怜九帮她租瞭个公寓,千叶柚子说以后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