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副总家时甩着酸酸的手想,她可真行,为了讨别人好感都能瞪眼说瞎话,被按的人有什么好累的。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许蜜语给自己简单做了晚饭。她伺候自己胃的用心,连伺候别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随便吃口饭收拾好碗筷,她移到客厅地毯上盘腿坐下来,用手机找到正在追更的泰剧最新一集看起来。
这是她全职在家最美好惬意的时刻。不用出去上班受累,不用在外面和人动脑应酬,吃完晚饭就坐下来,一个人过瘾地看够泰剧日剧美剧。她希望这样简单又美好的日子可以维持一辈子。
说来好玩,上学的时候她的专业是对外语言文化类的,但学校不太好,很三流,对语言等级要求没有那么严格,考试成绩过得去就会给发毕业证学位证。
所以上学时她学习语言不算痛快,都是老师抽一鞭子她学一点,只有考试必须要考的部分她才不得不认真学。那时一外是英语,二外是泰语,假期时跟着学霸同学起哄她又学了点日语。英语她学得马马虎虎,泰语也是稀里糊涂,日语更是走马观花。
直到毕业以后为了方便看泰剧日剧美剧,她反而变本加厉地学起来,甚至买了最新版本的语言教材书。好在上学时学的东西虽然不够精但基础在,重新自学起来倒也不费劲。
后来连聂予诚都佩服她这个不务正业的劲头,打趣她说:“你要是拿出为了看剧自学语言这个劲头出去干点别的,估计连董事长都做上了。”
但她真要出去工作时,聂予诚又不肯了。他说他上了一天班后回到家里,不能及时吃上一口热饭菜,幸福指数太低了。再说家里有他一个人赚钱足够了,毕竟求婚的时候他就对她承诺过,今后由他来养她。
追更的泰剧由国内一家视频网站引进版权,虽然有中文字幕,但许蜜语觉得那些字幕在很多地方翻译得并不贴切。而这些不贴切的翻译反而有点影响她的看剧体验。所以她干脆不看那些翻译字幕,自己直接听和看剧的内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许蜜语发现一集剧集看下来,她不看字幕也已经能看懂百分之九十九的内容。偶尔有遇到拿不准的地方她就暂停记录下来。等把剧集看完之后,她再把那些没听懂的地方逐一解决掉,翻教材翻辅导书,上网百度词意语法,进论坛讨论这句话的成分用法和语义,或者进语言学习群向群友们询问探讨。到后来她甚至可以和群里的国外友人们顺畅地谈天说地,沟通起来竟然毫无障碍。
想想也是好笑,她做主妇的几年自己在家看剧练就的语言造诣,居然比坐大学几年教室学下来的要精纯得多。
这么一集剧彻彻底底地看完,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钟。
看看时间,聂予诚应该是已经到了出差地安顿好住处了,于是她拿起手机给聂予诚打视频。
铃声响了一会儿,然后被挂断了。
许蜜语握着手机想,也许是聂予诚那边正在处理什么事情。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来,聂予诚把电话打过来了。
许蜜语连忙接通电话问:“怎么不开视频说?”
聂予诚在电话那边告诉她:“这边酒店的网速不太好,视频会很卡,不如直接打电话。”
许蜜语随口说道:“那就不用酒店网络,直接用手机流量呗。”
聂予诚停顿了一下,才说:“这边的手机信号也不太好。”
许蜜语疑惑一声:“哎?我现在接你电话感觉还可以,通话不卡啊。”
聂予诚又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打电话没问题,上网视频什么的就不行了。我刚才试过,用手机刷我们公司主页都得刷半天。”
许蜜语有点不满足但也只能妥协:“那好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聂予诚语气有些不以为然:“几个小时前不是刚看过吗。”
许蜜语冲他撒老夫老妻之间的娇:“那怎么一样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俩这都半天没见了,换算一下,一年半已经过去了啊。”
聂予诚在电话那边忽然默下来。好一会儿后他声音里居然带了些沙哑地叫了一声许蜜语的名字,语气居然有些意味不明的愧疚似的。
“蜜语,我……”
许蜜语的听筒里突然挤进别人打来电话的嘟嘟声。
她飞快看一眼,是焦秀梅打来的。
她对聂予诚说:“老公,我妈给我打电话,我先接下,要不然你也知道她,不理她的话她回头又准得磨叽死我。”
聂予诚像是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再开口时那丝沙哑没有了,那一点意味不明的愧疚语气也消散了。
聂予诚平静又有些冷淡地对许蜜语说道:“那你就快去应对你妈吧。”
许蜜语接通焦秀梅的电话。
焦秀梅的声音嗷的一下子就灌满了手机听筒,震得许蜜语脑浆都晃荡。
“老三啊,我说你就这么把你妈扔酒店里,就不管我死活了啊?”
许蜜语觉得这话绝对算得上是血口喷人:“不是,妈我上午走的时候不都跟你说了吗,有什么需要你就叫客房服务员,吃饭可以直接叫进房间,帐都不用你结记房费里就好。我这还算不管你死活啊?”
焦秀梅不吃她的解释,继续不依不饶地埋怨:“这就完了?这就算管我了?你也不问问我一整天闷屋里我难受不难受?你就不问问我这回到底为啥来?废话少说,你现在就赶紧过来,来问问我、关怀关怀我!”
许蜜语有些无语:“现在?明天不行吗,这都大晚上的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焦秀梅打断:“才九点多钟,哪儿就大晚上了,给你娇气的,怎么的你是妖怪晚上出门你还现原形啊?就现在,赶紧过来,你不是有车吗,开过来又不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