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能行吗?我除了会做卤牛肉之外,就只会做一些家常菜,你们纪总吃惯顶尖口味的山珍海味了,能吃得下我烧的菜吗?”许蜜语有点心里没底地问道。
薛睿替她给她的厨艺打包票:“只要你烧的家常菜和你做的卤牛肉是一个用心级别,那味道就一定没问题。”
大采购完成后,许蜜语跟着薛睿乘车回酒店。
刚到达顶楼套房,许蜜语就和正在客厅里烦躁游走的纪封照上了面。
他们两个人看到对方时,好像彼此都是一愣。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好些天,许蜜语再次看到纪封的脸,她忽然觉得……想笑。
餐饮部的送餐员李昆仑说的还真是没错,不好好吃饭的纪封,眼下还真是有点形容枯槁。
他都饿抠喽眼了。
他现在的样子——因为吃不饱饭烦躁地到处乱走,就和小时候她养过的一只气急败坏的嘴刁小狗一模一样。
这么想着,许蜜语忍耐着憋笑。
她以为自己憋得很好,表情如常,谦恭谨慎,不露破绽。
套房里有个厨房,她憋着笑打算和薛睿一起把采购的东西都拎进那里去。
但纪封却一下叫住了她。
他先嘲讽地说道:“看你这容光焕发的样子,看来你离开我这回去行政层过得挺不错?”
许蜜语连忙说:“托纪先生您的福。”
纪封没接这客套话,话锋忽然一转,冷起声地问道:“你笑什么?”
许蜜语微愕一下,诧异纪封会看穿自己平静表情下的憋笑。她连忙否认:“我没笑。”
纪封皱起眉:“不,你笑了。”
许蜜语继续否认:“我真没笑。”
“我说你笑了你就是笑了。”纪封扬声,继续指责,语气里也带上了独断专行的压制感。
许蜜语被他过分态度逼得有点急了,不由反抗:“那你有证据吗,有留影或者照片证明吗?都没有,那我就是没笑。”
纪封却哂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冷冷嘲讽道:“我说你笑了,你就是笑了,还需要证据吗?”
许蜜语差点真的给气笑了,人饿起来怎么会这么不讲理?
“那行,你一定说我笑了,那我就是笑了,我笑你饿得眼睛都陷下去了还要挑食,还要到处找茬,简直就像我养过的一只脾气暴躁的嘴刁小狗,怎么样吧!”
她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立刻有一点点的后怕——怕说得太过火了。但马上又有很大片的舒爽感,淹没了这点后怕。
她以为纪封会被自己的话惹得暴跳如雷,结果他居然只是哧地一笑,还说了声:“有趣。”
许蜜语一时不知道他在说正话还是反话。
“真是有趣,”纪封挑起嘴角笑着拍拍手,“果然还是那样,得逗急了才肯说实话。”
“……”原来他是故意在把自己往急里逼,逼出她真实的心里话。
看着纪封笑得得意又得逞,嘴角处一如既往带着抹淡淡嘲讽,许蜜语真想抡锅砸在他头上。
薛睿从一进门开始,就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热闹,忽然被纪封砸过去的一本书拍了脸,才结束了旁观进程。
“看戏呢,这么入迷?”纪封没好气地对薛睿问,“好看吗?”
薛睿接过书谄媚地笑着说:“我这不是没过有人敢跟您这么斗嘴,斗完还活着的吗!”
我这不觉得新鲜好玩吗。
但这句话他看着纪封冷冰冰的脸色没敢说,及时地压在了舌头尖底下。
纪封冲他冷笑一声,建议他:“要不你也跟我斗斗嘴,看斗完你是怎么死的?”
薛睿连说不敢,赶紧抓着许蜜语一起躲去厨房。
许蜜语一边洗菜一边问薛睿:“你老板是不是总这么喜怒无常?”
薛睿摆手:“准确说,他是怒无常,没喜。”顿了顿,他又说,“反正我是没见纪总他为什么人什么事真正开怀大笑过。”
许蜜语洗菜的动作不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