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封叫了他两声,他才回神。
纪封不满地问:“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
薛睿在心里顶嘴: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而开口时殷殷地问:“老板您刚才吩咐我什么来着?”
纪封一下又没了喝茶的兴致,说了声算了。
他话音落下,手机铃声接力响起来。
纪封拿起来看,是蒋芷纯打过来的。
他把电话接通,直接点了外放。心烦的时候把手机贴到耳朵旁边去听,好像是给心烦又开了平方一样。
蒋芷纯纯净柔甜的声音响起,她跟纪封软软地打商量:“我想上去和你聊聊天,好不好?”
纪封皱眉,他现在没什么好耐心。所以简洁地告诉她说:“不方便,我很忙。”
蒋芷纯沉默了一下,再出声时,音调里缀满了破釜沉舟的祈求:“最后一次,可以吗?就当这是我最后一次上去找你聊天。有些话总是需要当面说的,对吗?等我们把这些话说开了,我就再也不上去找你了,好吗?”
纪封沉吟了一下,说了声:“我只能给你十分钟,你等下上来吧。”
顿了顿他马上又说:“等你到了,直接让前厅的许蜜语带你上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直接点名许蜜语。好像这是他在那一瞬的本能需求一样。
挂断电话,纪封有点心不在焉。他干脆放下文件,静等蒋芷纯来和他说开。
抬眼间他看到站在旁边的薛睿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忽然脑子里闪过灵光,猜想薛睿的心不在焉是不是也和大年初二那一晚有关。
他带着点轻嘲和调侃,问薛睿:“你到底怎么了?是让你的大姐姐给甩了吗。”
薛睿闻声一惊,随即马上否认:“不不不,不是甩!”提到心事他破了防,好像和纪封回到那晚的“夜遇”一样,一时间不再把他当成老板,而是一个一起喝过酒可以聊男人心事的酒友,“就是吧,那晚在‘夜遇’喝完酒,她睡……占有了我,第二天我想要她对我负责,可她只肯负一半的责。”
纪封差点被空气呛到。
那一晚失控的人还真是不少。
只是李翘琪和许蜜语,她们两个女人,居然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第二天一到,她们居然都比男人要更潇洒一点。一个只肯负一半的责。另一个干脆招呼都不打,直接走掉了。
他不由冷哼一声。
“什么叫只负一半的责?”趁着蒋芷纯还没到,他干脆和薛睿继续聊下去。
薛睿以为纪封刚刚那声冷哼是为自己抱不平,于是更加情感共振似的动情痛陈:“就是说呢,我想她对我负全责,和我结婚;但她说她不想失去自由,所以不肯结婚。不过可以先跟我谈男女朋友。”
薛睿一脸懊恼。
纪封听完却想到另外一件事:“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找姐姐的?这不是你的原则和标准吗?”
薛睿“嗨”了一声:“我那是年轻不懂事,不能算数的。那时候我不懂爱情,哪知道姐姐会这么香啊。”顿了顿,他还给过去的自己补刀乱扎,“什么原则不原则、标准不标准的,那不都是没遇到真爱时候说的屁话吗,等遇到真爱了,那些东西都是屁。”
纪封挑眉看他,听着他的屁话论。
马上他听到薛睿反问过来:“老板,我觉得过完年不只我心烦意乱的,其实您也挺心烦意乱的。您怎么了啊?”
纪封马上神色一整,冰封住自己的表情冷声道:“别以为我问你你就能问我。”
“……”薛睿立刻惊呆,“老板您套完我话就拿老板派头压我……有点过分了吧?”
纪封冷笑一声,告诉他:“你不及时闭嘴,我还能更过分。”
薛睿委委屈屈地噤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约摸着蒋芷纯差不多要上来了,纪封带着薛睿离开书房去到客厅。
纪封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地看财经期刊,坐姿派头都拿捏得专注认真。